他一激靈抽了抽手, 沒抽出, 眼神向紀燎投去個問號。
“好,”紀燎說,“走吧, 我帶你吃飯。”
“…………啊??”
紀燎故作若有所思給他使了個眼色,總覺得黎文欣有點兒邪門, 重複了一句:“吃飯。”
“啊?哦…………”
實際上晏存壓根沒接收到對方信號,但總覺得紀燎應該是察覺出什麽,故作了然道:“行,那走吧。”
紀燎心裏誇了句‘聽話’,滿意點了點頭, 拉著他就要往外行去。
“喂!”黎文欣忙開口喊了一聲,“等等!晏隊……喂!我有正事要說!我還有問題想問你!”
紀燎幾不可聞“嘖”了一下。
晏存聞言一愣, 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給身側紀燎投去讚許的目光——原來是用了激將法!
紀燎:“???”
晏存轉頭睨了她一眼,先行掌握主動權,不耐煩道:“你警察還是我警察?你問我問題??——你不如先回答我,你覺不覺得自己殺害周宏鑫的原因有點牽強?”
手心傳來微熱的溫度,他感覺手背皮膚好像被紀燎悄悄撓了一下,輕得像是錯覺。
他抬眸小心觸上紀燎視線,嚐試抽手,對方竟真就鬆了鬆力氣,若即若離跟他指節勾在一起。
猶豫片晌後,他稍微用點力把那隻手給抓了回來。
黎文欣望見他倆小動作,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緩了好一會兒,將桌側水杯拿過抿了好幾口,直接問:“你知道‘燭影’嗎?”
“???”晏存先將注意力從感官抽離出來,說,“別跑題,先回答我的問題。”
“……”黎文欣無奈攤了攤手,歎道,“好吧……可我已經說過了,當時心念一動,想殺就動手殺了,你們怎麽還非揪著這個不放呢?”
晏存盯了她一會兒。
“……嗯,到我了吧?”不待他倆說些什麽,黎文欣搶佔先機開口道,“嗯……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一直都知道,黎果是那根能發出璀璨耀眼奪目光芒的‘燭’,而我是她的‘影’,我倆處於那種平衡共生的狀態——你明白嗎?晏隊。”
“……”晏存眯了眯眼,直覺她話裏似是有什麽端倪,想起之前餘越說的‘草芥’,“說人話。”
黎文欣眨了眨眼,抬眸同他對上視線,勾了勾嘴角。
“就是吧……我沒想過能把我‘這個人’定位得那麽準確,能把我以往黯淡無光的人生經歷給概括出意義,你說是吧?嗯……我也沒想到,沒有了黎果以後,我不再是‘燭影’,但我永遠活在黑暗中……”她意味不明笑了一聲,問,“是吧?晏隊?你知道吧?”
意識到她刻意將問題拋給自己,晏存壓抑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麵無表情問:“你在暗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