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聞言話音卡住。
見她不太想說,晏存決定先回歸方才最重要的一點細節,接著問:“你還是先說說安眠藥瓶的事兒。”
“安眠藥瓶……”盧曉聲音有些低落,“就,就當時事情鬧大了嘛……餘越,我記得餘越他失眠挺嚴重……”
“當時你們闖進地下二層,我剛好待在走廊附近,聽見裏麵有個警官說了‘安眠藥’這三個字,瞬間想到了餘越……”她有些懊悔,“你們走後,我看見他偷偷摸摸溜了出去,就悄悄跟了上去……”
“他把安眠藥瓶扔了?”晏存問。
“……沒有,”盧曉說,“他猶豫了好半天,最終帶回宿舍鎖進了抽屜裏了。之後我試探著問了他一句,他反應很大,不承認,還說就算警察去查也查不出什麽來,反倒會懷疑我……”
“威脅你了?”晏存問。
“……對,”盧曉似是在斟酌究竟該不該說,好半天才道,“之前……嗯……之前跟他關係還行時,不小心給他交了點底,他一直拿這些事兒威脅我……”
“好,”晏存說了句,“明白了。”
將電話掛斷後,他接過張景澤記錄下來的證詞,稍微琢磨了一會兒。
實際上盧曉所說證詞同那天餘越交代的報警流程幾乎一致,光憑這點沒法給任何人定罪,唯一的破案關鍵可能是那個鎖在抽屜裏的安眠藥瓶。
他沒抱太大希望,也沒覺得那幾枚指紋能當作定罪證據,整個人依舊處於放鬆狀態。
差不多十來分鍾後,江淮便將犯罪嫌疑人餘越帶到了審訊室,將證物‘安眠藥瓶’交給紀燎。
“剛剛我說要翻他抽屜,他也沒啥反應,大大方方隨便我拿,”江淮分析道,“嗯……所以我覺得……大概率驗不出啥吧?”
“流程還是得走,先讓紀燎稍微驗驗吧。”晏存說。
江淮應了聲“好”。
他倆剛打算抬步往審訊室方向行去,刑偵辦公室座機響起,盧曉再次給他們撥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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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審訊室大門推開後,晏存拉開椅子在餘越麵前坐下。
“嗯……”他試探著開了個話茬,“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為什麽讓你來這兒吧?需要自己主動交點底兒不?”
餘越肩膀止不住發抖,看上去分明特別緊張,卻硬氣著吐出“不交”二字,說:“你問吧。”
“好吧,”晏存這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問起,隻得道,“安眠藥瓶怎麽回事?”
單向玻璃外的張景澤筆尖一頓,連忙將本子往後翻翻翻,快速翻到了最後一頁記了起來。
餘越答得很快:“就這麽回事,要麽你驗驗唄?”
“急啥,驗著呢。”晏隊長似是被盧曉傳染得有些跳脫,接著問,“其實這回主要想問問你,你到底威脅盧曉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