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放下筆記,起身便領著張景澤走出辦公室大門,故意往外行了幾步後,這才笑著折返回來。
“給,獎勵,”他將衣袋裏的小餅幹給紀燎扔了過去,說了句,“乖乖待著啊。”
紀燎看了眼手裏的小餅幹,回了個“哦”。
晏存壓了壓勾起的嘴角,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踏進審訊室大門瞬間,他便同靠在木椅上滿臉恐慌的中年男人對上了視線。
酒吧負責人梁衷心下有些打怵,一見他便開口辯解:“那、那什麽!警、警察同誌……我這真不是非法改造啊!那塊地兒原本就有地下室!我隻是……稍微……嗯……”
晏存眯眼坐到桌前:“哦?”
“我這……”梁衷支支吾吾道,“就、就那些明星啊……老總啊什麽的,說想有個清靜地兒娛樂娛樂,我才、才特地裝修了一下……”
晏存不語聽他辯解了一番,下了個結論:“非法改造。”
梁衷:“……”
“這些不歸我們管,之後會有相關部門找你算帳,”晏存直奔主題,問,“知不知道容留他人吸毒犯法?”
梁衷臉色瞬間唰白,發出個單音節的“呃”,話音卡回喉嚨裏。
“跟蘇海源認識?原先就知道他吸毒?”
“不!不……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吸毒的!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吸毒……我、我就……”
“他去過你酒吧過幾次?”晏存打斷他。
“就幾次!沒幾次!”梁衷驚恐著連連擺手,“我這破店兒也就開了幾年!真不敢幹這種事兒!”
“哦。”晏存小聲隨口問了句,“他經常在你們店裏叫陪酒陪唱嗎?……對,我說的就是那種陪酒陪唱。”
“這……”梁衷一愣,遲疑開口道,“有的有的……要不你直接去問他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肯定知道多一些!你直接去找他們!”
晏存冷笑一聲,問:“怎麽?你們店還有這業務?挺高級啊?敢問你知不知道搞這種東西也犯法?”
先前遇上黎文欣、蘇海源那種麻木冷漠還高傲的嫌疑人倒是難審一些,審到這種又蠢又壞的嫌疑人,實在是減輕了他們工作量。
梁衷隻感覺自己心跳驟停。
“當然,這些也不歸我管,”晏存接著問,“他平時都點些誰?回回都點這幾個?有沒有特別偏愛的?男的女的?”
“這……唐、唐鬆!”梁衷急得要哭了,“你去問唐鬆吧!對!這幾天出差我都讓他負責管理地下二層來著!對!就那個前台唐鬆!你直接去問他……”
當天梁衷確實幾百公裏開外的隔壁省出差,離案發現場著實有些遠,將這個名字記下後,晏存說了聲“行”,將梁衷交給了禁毒支隊那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