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1 / 3)

—滿懷惡意地。

那麼也就可以解釋,鮑勃·蘭登案中諸多引人生疑之處:或許,巴克斯醫生的指紋出現在凶器上,隻是因為鋼琴師一場失敗的陷害;或許,莎拉·阿德曼胸口的那束薄荷草本就是鋼琴師所放置,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蘭登的其他受害人身上沒有出現這個犯罪簽名。

我們可以想象為什麼鋼琴師尖銳的怒意向著阿爾巴利諾·巴克斯而去:這位技術精湛的法醫負責維斯特蘭市內諸多重大案件的解剖工作,也包括維斯特蘭鋼琴師和禮拜日園丁的案子。

這些瘋狂的藝術作品,正是在巴克斯醫生的手下被拆解、被還原,從精神變態者的幻夢回歸到人類世界冷酷無情的現實。殺人狂的創作當然不被尊重,這位法醫可能理所應當地激起了維斯特蘭鋼琴師的怒意,並且把這可怕的怒火付諸行動。

那麼,蘭登案中巴克斯醫生的被捕隻不過是最開始的試驗,在不久之後那場可怕的案件裏,鋼琴師確實幾乎把這位法醫完全摧毀。而——假使,阿瑪萊特真的是維斯特蘭鋼琴師的話——他的怒意顯然並未就此被平息。

在阿瑪萊特因謀殺未遂被捕之後,WLPD搜查了他的公寓,在公寓中發現了大量新鮮血液——任何人流出那麼多血液幾乎都不可能依然活著,現場鮮血噴濺的痕跡告訴人們,曾有一個人在這強迫症一般了無人氣的整潔公寓中被謀殺、被幹脆利落地割斷咽喉。

——那些血液都屬於一個人,也就是阿爾巴利諾·巴克斯醫生。

巴克斯醫生的遺體至今沒有找到,最開始,警方還試圖找到他、或令阿瑪萊特說出他屍體的下落,兩者都遭到了慘敗。一日複一日,直到巴克斯醫生最親密的戰友們都放棄了鬥爭,今年二月,WLPD已經宣告了這位法醫的死亡。

許多人則從更加浪漫的角度對鋼琴師的行為加以猜測,一些關注這一係列案件的人——包括筆者在內——認為,鋼琴師之所以會如此針對巴克斯醫生,也同樣因為他破壞了禮拜日園丁的作品。而正如我們所知,禮拜日園丁才是執著地把凶殺案當成藝術創作的那個人。

而站在完全宏觀的角度——也就站在我們超然的角度回憶這些事件的時間點——將歲月溯回到2016下半年至2017年年底之間發生種種駭人聽聞的凶殺案的時刻:

當我們回憶起維斯特蘭鋼琴師對巴克斯醫生的那些不正常的怒意,回憶起蘭登心髒處的那束富有禮拜日園丁裝飾風格的薄荷草,回憶起禮拜日園丁和維斯特蘭鋼琴師之間用以傳遞不可知的低語的那些屍體,回憶起那場越獄,回憶起在此之後玫瑰聖母教堂裏那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

那樣,鮑勃·蘭登的終末和他胸口的那團花束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連一位無辜的法醫的窘境可能也是陷入癲狂的熱戀之人的錯亂舉動——

這也可能是寫給禮拜日園丁的一封情書。

[1]幕間劇:十七、十八世紀意大利歌劇演出時,在幕間加入的一種獨立於歌舞表演或滑稽短劇。

[2]關於商業保釋:

鮑勃·蘭登由於十分嚴重的暴力傷害而被起訴,這類罪案所需的保釋金金額高昂,是蘭登支付不起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求助於職業擔保人。

蘭登會付保釋金的百分之十給商業擔保人,由商業擔保人簽訂保證被告人能夠按時按地點參加審訊或出庭接受審判的擔保書後,擔保人無需支付保釋金就可以保釋帶走被告。如果在庭審之前蘭登逃跑(他確實跑了),由擔保人支付全部保釋金。

當然,如果蘭登不逃跑,商業擔保人則賺到了蘭登交給擔保人的百分之十保釋金,這個行業就是用這種方式盈利的。

不過由於很多嫌疑人都會在開庭前逃跑,所以作為商業擔保人是有風險的,他們通常要想盡各種辦法保證犯罪嫌疑人正常參加庭審,否則就必須承擔嫌疑人逃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