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傭人要看顧好辛悅,不許她出門。
傅執這段時間很忙,忙到辛悅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這樣也好,看到了也是相顧無言,徒增煩惱,到不如不見。
知道自己回不去,辛悅索性就跟著花匠一起打理花圃裏種著的藥材。
這些藥材剛種下去不久,須得好好嗬護。
到了下午,別墅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辛悅聽到車子的轟鳴聲,以為是傅執回來了,可當她轉過身去看時,卻突然失去了意識。
意識清醒過來,辛悅凝眉打量四周,眼前卻隻有一片黑暗。
她被人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辛悅高聲呼喊了幾聲,卻無人回應。
到了這時候,她徹底明白自己是被綁架了。
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不多,也沒有得罪過誰,為什麼會綁架她,甚至還是在湖心島別墅被綁架。
難道綁架人針對的不是她,而是傅執,用她來威脅傅執,以達到什麼目的?
綁在手腕上的牛皮繩勒得皮膚發疼,越是掙紮就越是緊。
房間門被打開,照射進來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慢慢適應後,她才發現屋子裏的布局和她在醫館的房間一模一樣。
門外進來的人穿著一身深色西裝,步伐渾厚,因為背著光,辛悅看不清他的臉。
燈光被打開,屋子裏瞬間明亮了起來。
男人在辛悅對麵坐下,他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也熨燙得極為妥帖,看起來像是職場裏的精英人士,而非綁架犯。
辛悅總覺得他的這張臉很熟悉,但她仔細思索一番,也沒有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她壓下心裏的恐慌,問道:“為什麼把我綁來這裏?”
中年男人挑眉:“你不認識我?”
辛悅眸色一沉。
這個男人既然會問出這樣的話,那他們必然是有什麼聯係的。
年紀四五十歲,長相熟悉……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個人影,她眼神一凜,徹底明白了。
“你是陸知聞。”
男人輕聲一笑:“還不算太笨。”
男人站起身,往辛悅身邊走近幾步,他雙手抱胸,打量著辛悅,說道:“但願你有用。要是他不來救你,那你也隻能和這個醫館一起消失了。”
辛悅臉色沉了下去,心裏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拚命掙紮,卻毫無用處,“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尾音拖得極長,“當然是想讓對我有威脅的人徹底消失了。”
辛悅死死瞪著他,若是眼神可以做刀,此刻陸知聞已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書裏對陸知聞的描寫極少,辛悅對他根本不了解。
既不知道他的過往,也不知道他的未來。
她完全落於下風。
陸知聞話裏對他有威脅的人,除了傅執以外,不會是旁人了。
那天陸老爺子壽宴,宣布傅執接管陸氏。
陸知聞怎麼可能忍受一個私生子搶走他的一切,即便傅執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因為陸氏集團的繼承權,你就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嗎?”辛悅質問著他。
她沒有想到人居然可以這麼惡毒。
虎毒不食子,可陸知聞卻要害死自己親生骨肉。
傅執對他而言究竟算什麼?
陸知聞冷笑一聲:“他若是不死,恐怕我就得死了。”
他目光銳利,看向辛悅的時候像是在看獵物一般,“反正你也是要死的,我不妨告訴你實情,也免得你做個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