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要給她上拶指,終於不抵抗了,“這玉玨是本公主從海晏侯身上得來的。此玉玨是一對,本公主取了一塊戴在身上。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找人查探一番,看另一塊是不是在他身上。”
顏元真麵色一沉,對趙惠的話信了大半。五年前趙惠還是被拘在王宮的小丫頭,不可能遇上阿值。
玉玨必是從別人那得來的。要是在海晏侯身上,她從他那裏拿到的,倒是一種解釋。
他盯著玉玨久久不說話。五年前他弟弟顏值失蹤,而那個海晏侯也是差不多的時日冒出來。這玉玨又在他身上……
顏元真忽的問:“連舟,你說海晏侯是不是阿值?他易容了?”
連舟和趙惠都是一愣,連舟不明白:“大公子為何這般想?”
顏元真有些激動:“五年前,阿值離家出走,說不想繼承王位,之後他人就不見了,我們怎麼都找尋不著,可是沒過幾個月,海晏侯就突然出現在趙國。
他自稱出身隱士大家,過去種種誰都不知。阿值幼來便聰穎,必是不想被我們找到,回來繼承王位,就易容了,結果在趙國混成了海晏侯。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何這玉玨在他身上了。”
這推斷順理成章的,趙惠瞠目結舌,自己也懷疑起來,海晏侯是不是就是顏元真弟弟太子值了……
楚嵐也是迷茫,海晏侯不是孟易川,而是太子值易容成孟易川的模樣?好混亂……
文士連舟立馬打斷大公子的異想天開:“大公子,你可是忘記了,海晏侯帶兵攻打顏國,他要是太子值,又怎麼會帶趙兵攻打我們。還有,海晏侯性格沉穩,婦人之仁,太子值性格……”
連舟想起太子值的個性反骨不羈,一肚子鬼主意,想起他來也是糟心,一言難盡。終是想了一個詞,“豪爽……他們性格南轅北轍,海晏侯不可能是太子值。”
顏元真一想也是,隻能放棄“海晏侯和弟弟阿值是同一個人”的念頭,麵色陰沉下來:“那阿值的玉玨怎麼在他身上?”
想來想去,他轉身回到案前,一掌劈斷案幾,“連舟,派人給海晏侯去信,說趙惠和嵐姬在我們手上,讓他來陣前與本公子談和。”
等趙國回信說願意談和,翌日一早來陣前約見,楚嵐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可管不著顏國和趙國兩國交戰,誰勝誰敗,孟易川肯來救她就好。
她一點都不想死在古代。
不過又想,孟易川來救的是公主趙惠,和他府內最寵愛的嵐姬。救了她,隻是誤打誤撞。
這麼一看,為了別的女人,甘願談和,楚嵐看了,也挺慪氣的。
楚嵐氣得多吃了一碗牢飯,把自己喂飽了。
翌日一早,楚嵐和趙惠被侍從推上戰車,大公子顏元真親自禦車,帶著幾十位親兵過了瓶口坡,到了陣前。
趙人早就等著了。
海晏侯孟易川穿銀盔鐵甲,騎著精壯赤馬。
這是楚嵐在古代第二次見他了。
那日水淹濟城,孟易川立於樓船之上。到底夜色太深,船隻火光瑩瑩微弱,她認出他,卻不曾仔細瞧他與以前的區別。
眼下旭陽剛剛升起,色由白而透藍,車馬飛馳經過,蕩起一片黃沙。
風微起,他身後黑袍滾滾翻飛,身軀凜凜,儒雅麵容帶著見證戰爭洗禮後的堅毅英氣。
與她認識的斯文俊秀親和的孟易川,判若兩人。
楚嵐盯著他,孟易川卻是看向公主趙惠。
等趙惠被顏人推下戰車,孟易川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從馬後取了弓,彎弓飛出一箭,羽箭“咻”的疾馳穿透趙惠的脖子。
趙惠脖子上的血噴到了剛下戰車的楚嵐身上,她直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綁架她到古代的趙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