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手裏頭還拿著書,夾上書簽,將書順手放在藤椅上。

“這有白糖,喝完了吃兩口。”阿婆打開了玻璃瓶糖罐,還備了一把小杓子。

奚嘉第一次喝中藥,她捏著鼻子一口氣悶下去。

不苦是假的,倒也沒想象中難以下咽。

最近幾個月,她頭疼的厲害,記憶力也下降,國內外凡是稍有名氣的醫院都看了,查不出任何原因。

爸爸的秘書老梁說,老這麽疼著也不是辦法,要不就去他老家試試中醫,興許就管用了。

就算治不了本,能緩解一下疼痛也好。

她放下手頭所有工作,昨天下午到了這裏。

阿婆是梁叔叔的母親,住在山上,景區內。

方圓百公裏都是綿延不斷的大山,景色宜人。

山上生活不怎麽便利,不過也零零散散住了幾十戶人家。

到底是沒捱住苦味,奚嘉舀了一杓白糖放嘴裏,咬下去時,沙沙的、咯吱咯吱響,甜的齁嗓子。

“奶奶,這雨什麽時候能停?今天上山的遊客不是沒法看景了嗎?”她特意找話題,跟阿婆閑聊。

阿婆糖罐子瓶蓋擰緊,“不礙事,沒啥影響,這雨頂多一個多鍾頭就停了。”

“這麽快?”

“跟你們城裏的雨不一樣,我們山上一年有兩百多天都在下雨,說下就下,下一會兒也就停了。”

阿婆扶著桌沿,慢慢站起來,“我做針線活去了,你要是累,躺著歇歇。”

奚嘉淺笑,“不累。”

頭疼,也睡不著。

阿婆的背已佝僂,步履蹣跚,拄著拐杖,走出了堂屋。

奚嘉很久才收回視線,坐回窗邊接著看書。

真如阿婆所言,一個多鍾頭後,雨勢漸小。

慢慢地,也就停了。

雲層漸漸散開,依稀能看到太陽的形狀,雨後的空氣裏泛著泥土的清新。

奚嘉放下書,站在走廊上往山下看。

山林間一片蒼翠,雲霧繚繞,還能聽到潺潺流水聲。

房簷在往下滴水,她用掌心接著,沁人心脾的涼。

手機響了,大山裏,音樂都變得格外清脆。

是閨蜜葉秋。

“半天都沒等到你電話。”葉秋關心道:“怎麽樣?那邊還住得慣?”

“挺好。”奚嘉問:“今天沒拍戲?”

“剛收工。”

葉秋是個十九線小演員,基本演什麽,什麽撲。

就算是大IP,有頂級流量的男女主在那撐著,隻要她客串,依舊是撲的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