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年冬日。
裴琢在宮中陪裴鈺對弈,連輸三局後便開始琢磨著怎麽找個借口脫身。
“再不專心便治你一個欺君之罪。”裴鈺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悠哉說道。
裴琢倏忽回神,泄氣地低聲道:“我棋力本就不如你。”他可不欲得罪這個難纏又刁鑽的哥哥。
“放眼天下,也隻有你這個閑人能陪我下幾局了。”裴鈺微微後仰,斂目歎了口氣,“皇後國事繁忙,又日日勤勉習武,閑來就去伴小皇子讀書了,連陪我下棋的功夫都沒有。”
裴琢撚著一顆白棋專心思忖,一言不發。
“有時候是真的羨慕你。”裴鈺幽幽怨怨吐出一句話,“做個閑散王爺,如果遇到什麽事呢,還有我這個皇兄給你撐著,你隻管花天酒地,遛鳥鬥狗,逍遙自在,嘖嘖……”
“你這可真是得了便宜賣乖,我何時花天酒地了?”裴琢輕哼了一聲,落子後又沒好氣地道,“欸,話說回來,你可千萬別再找些奇怪的緣由欺負泠泠了,她可和你的皇後不一樣,是個死心眼兒的主。”
裴鈺不以為然地低聲笑笑,搖了搖頭道:“我說你是不是忘了,泠泠當年可是最大的殺手組織裏排行首位的殺手,出手一次收的那可是最貴的價格,你當這把命掛在刀尖兒上的行當裏,第一的位置就那麽容易坐?”
裴琢盯著棋盤不由愣了一下,他自是知曉這段過往,但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裏卻也真的幾乎要忘了。
“別怪為兄沒提醒過你,或許你絕頂聰明,但終究長年養在深宮,她呢?十二歲便在羅門那種玉龍混雜之地生存了下來,還得了門主賞識,不出幾年,江湖上聞風喪膽,當初我百般替你試探她,也是為了你好。”裴鈺落下最後一子,對麵棋局已無力回天,他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都說皇家無情,兄弟相殘是常事,但你也知道,你的兄長是個心軟的人,終究是不會害你的。”
裴琢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得已再次投子認輸:“你少裝什麽好人,若我真有能力與你抗衡,一切便是另外一番光景了。”說完他又有些後悔,想來裴鈺近年裏確實待他不薄,錦衣玉食,就連相處時也似平常人家的兄弟那般,他若是再不領情,便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其實皇兄這些年……是很寂寞的吧。”裴琢歎了口氣,“人人隻道你自幼不可一世,生性涼薄,但我懂……所謂兄弟,各個覬覦你的位置,嫉妒你的才華,就連父母也……”
“喲,長大了。”裴鈺眉目舒展開,言笑晏晏,“還真別說,有時我乍然看到你,恍惚間似是看到自己,正在別處,過著另外一種逍遙自在的人生。”
“你是你,我是我。”裴琢又恢復了嗤之以鼻的語氣,“我們是不一樣的人。”
裴鈺隻是淡然笑笑,尤記得自己也曾說過同樣的話,彼時他尚有很多事情不懂,慣然目空一切,而幾年光景過去,卻也想通了很多。
……
裴琢回去的路上腦子裏盡是裴鈺的話,他習慣了泠泠千依百順,隻當她溫柔似水,天真爛漫,竟真的幾近忘了她當初是什麽樣的身份,混跡於什麽樣的地方。
“夫君。”泠泠一見到他踏入房內,便開心得似一隻雀鳥,一雙美目閃著流光溢彩,說是勾魂攝魄也毫不誇張。
他幾乎忘了,她是能靠美貌取人性命的,隻是他自幼在宮內見多了環肥燕瘦,才不似尋常男子那般輕易被迷得神魂顛倒。
“什麽事這麽高興?”裴琢一邊寬解衣帶一邊問道。
泠泠愣了愣:“沒有啊……”頓了頓又垂首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小聲說:“就……你今日回來得早,心裏就控製不住地高興。”
裴琢失笑,長臂一伸把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攬入懷中:“都老夫老妻了,還跟個小女孩似的……”
“夫君,”泠泠張開手臂抱住他,貪戀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裏,“阿琢……”
她身上淡香縈繞,裴琢亦被輕易撩撥起了欲念,就地將她衣衫扯開,順著她的小腹一路向下,摸到花穴內的淫水早已泛濫成災,滑膩膩地濕透,索性直接扶著早已堅硬的肉棒,挺腰操入嫩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