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悠生有些出神。
多少年了呢,他沒敢再握過自己的刀。
魔法,禁術,肆無忌憚的死鬥。
他不能在這種狀態下握刀,刀在他的手中定然會碎去。
因為他自己都在追逐著某種瘋狂的終結,就像是想要誰能狠狠地將他打翻在地,讓他品嚐著落敗的恥辱聽到“你失敗了你誰也救不了你簡直一無是處”。
而他又會在那之前不計一切代價,瘋狂的追逐著勝利,就像是在對世界證明他什麼都沒有做錯。
——這就是他對本丸刀劍的【威脅性】。
矛盾與巨大的痛苦在沉默中撕扯著他的靈魂與意誌。
他甚至在這種矛盾中明白了摯友瘋狂的追逐著那場夢的心情。◎思◎兔◎在◎線◎閱◎讀◎
就像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理智的發瘋,隻是和自己的鬥爭、想要保持著正常的外表正常的理智、做出有利於周圍需要保護之人的正確決斷就已經傾盡全力,無暇再有任何柔軟的感情分給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暴躁的戾氣終成了放任的欲.望和毫無節製的狩獵。
就好像這樣就能顯得他食欲很好、完全不用刀劍們擔心一樣。
實際上……有著靈魂契約的他和刀劍們,誰能騙的了誰呢。
大家都在等待著。
他也在努力的保持著距離——雖然行事作風更加偏激尖銳,至少在大方向與原則上始終沒有犯錯。
放浪的快樂隻是形骸的假麵。
因為真正的他並非那樣放浪形骸的人。
大概是逐漸適應了這個太宰的味道,然後被突然得到了“child”這件事給刺激到了。
擁有了“child”的他,也該成熟一些了。
現在的他,就像是在拚命的抓住一切利益與勝利,卻弄丟了他最重要的本我與榮耀。
——曾在重要的摯友麵前也堅守著的審神者不破壞曆史的本職,卻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之後發泄在別的世界線中,真是太可笑了。
青年從魔法空間中取出一瓶執法者友人相贈的異界美酒,眼神沉鬱,終究是狼狽不堪的落下淚來。
他一口咬開了酒瓶的木塞,像是個小孩子似的,一邊難過得抽鼻子,一邊噸噸噸地把烈酒灌下了肚。
“狐、嗝、狐之助。”
時隔數年,他終於召喚了自己本丸的專屬式神。
“椎、椎名大人?”
狐之助驚愕而擔憂的看著一邊打嗝一邊擤鼻涕、明顯就是在哭鼻子的、素來以優雅自稱的吸血鬼。
“我、我已經玩夠無醬了,我同意嗝、把人放回去。”青年瞪著小狐狸,雙眼紅紅的,“我是、我是絕對不會寫檢討的!我隻是……玩膩了……而已!”
——堂堂A級執法者,寫檢討是絕對不可能寫檢討的!
狐之助:……
啊,雖然很高興執法者大人終於想開了。
但是哭成這副德行還在強行維護尊嚴,就算知道對方現在很難過,此情此景還是,好想笑。
……忍住啊,狐之助,你是專業的!
“是,在下會去處理相關手續的,屆時請您配合工作進行操作即可。”
那麼大一個鬼王,又不是說還回去就立即能用的[什
還有就是關於椎名悠生本人的小黑屋處分也可以申請解除或者減期。
青年沾著水露的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屈膝而坐,手中的空酒瓶滾落,扶額垂眸似是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