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厲銘接過來,微微仰頭喝了一口,喬眠看著對方吞咽的動作,忍不住跟著吞了口唾沫——

以前的他怎麼就被豬油糊住了心,看不到薄厲銘的好呢!

二十六歲的男人,早已褪去少年人身上的稚嫩,他成熟又克製,強大又溫柔,眉宇間冷漠的鋒芒在遇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會換成繾綣的寵溺,淺淺地罩住對方。

喬眠看著對方,越看越喜歡,薄厲銘回視了一眼他直勾勾的眼神,還以為他也口渴,把水遞了過來。

喬眠盯著瓶口,臉慢慢紅了。

他的口水……擦都沒擦……就遞給薄厲銘了……

對方還喝了……

不僅喝了,還又遞回給了他……

要是自己再喝上一口,這種你來我往的喝法,不成了深吻了……

喬眠紅了臉,搖了搖頭,“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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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門口,喬眠臉上的熱度也褪了下去,他隻顧著在薄厲銘那裏賣慘裝可憐,一抬頭看見醫院高高掛著的牌子,才回過神來。

這種地方,喬家是不允許他來的。

不管是公立醫院還是私立醫院,隻要是有可能泄露喬家的秘密,讓別人知道的,他都不能去。

要是平常有個頭疼腦熱的情況,請個私人醫生過來看看就完了。

醫院,對於別人來說是個治病救人的地方,對於喬眠來說,是個會讓父親找到理由發怒的地方。

想到喬父暴虐無常的脾氣,喬眠心底一慌,他看了眼醫院的大門,又輕輕扯了扯薄厲銘的袖子,“薄厲銘,我不疼了。”

他揚起一張臉來,素白的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裏藏著憂色,話裏都帶著乞求,“薄厲銘……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薄厲銘看著他態度的轉變,有些不明所以,“眠眠,你怎麼了?”

喬眠搖了搖頭,“薄厲銘……我餓……”

眼前的小人兒眸子裏有些許掩飾不住的倉皇,好像這座建築不是醫院,而是什麼可能帶給他災難的洪水猛獸一樣。

“去吃飯。”

薄厲銘摸了摸他的腦袋,試圖把人安撫下來,“眠眠想吃什麼?”

直到坐在了餐廳裏,喬眠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他有些懊惱,好不容易和薄厲銘見一次麵,又要給人留下來不好的印象了。

吃過午飯,薄厲銘把喬眠又送回了學校,學校門口,喬眠手指勾著薄厲銘的衣袖,“薄厲銘,謝謝你今天陪著我。”

“那……薄厲銘,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薄厲銘咳嗽了一聲,老李借口下車買根煙離開了。

一時間,車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多一個人的時候還要好一些,現在一看,倒是有些湧動的曖昧暗流在裏麵了。

薄厲銘一條腿邁出來,伸在喬眠腿側,身子也往他的方向靠了些,胳膊橫在喬眠腦袋後麵,“眠眠……”

他拖著調子,往下低了低頭。

從後麵往這邊看,肩寬背直的男人像是把裏麵的少年擠在懷裏了。

薄厲銘緩著調子,“眠眠……想聽我說什麼?”

磁性的聲音炸在耳邊,熾熱的呼吸撲在喬眠側臉,他手腳慌亂,睫毛都抖動的異常迅速,像是風雨中的蝴蝶。

之前那個暗暗挑逗薄厲銘的小奶貓像是羞到了,收起了暗戳戳往外伸的小爪子,安安穩穩地停在薄厲銘懷裏,連耳廓都是紅的,聲音綿細,“我……我……”

又羞又緊張,紅著一張臉,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薄厲銘“嗯”了一聲,尾音上揚,像是帶著鉤子,輕輕的甩了出去。

漂亮的小勾子劃出一道弧,鉤子的尖端吊著一條小魚幹,輕輕懸在了那隻小奶貓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