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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鳳笙這一連串問題,實在考驗知春的智商。她想了會兒,喪氣道:“奴婢愚鈍,實在想不出來。”

方鳳笙並不意外,知春從不是個多思多慮的性子,何媽媽倒是心夠細,可惜想得又太多,難免束手束腳。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四方天空:“想不出來也好。這後院的女人,活得可悲又可憐,旦夕禍福,安穩與否,全指著上位人的臉色。不過是小小的一方孫府後宅,竟然也能演出各種大戲,實在是……”

她搖頭笑了笑,像是在可憐別人,又像在可憐自己。。

“姑娘。”

方鳳笙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氣:“知春,我想見見禹叔。”

知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猶猶豫豫道:“姑娘,你見禹叔做甚?上次你見禹叔,當場吐血暈了過去。姑娘,你別嫌奴婢嘴碎,事情已經這樣了,多想無益,咱們就在這裏好好待著,那些事不是咱們能管的……”

“你能攔我一時,能攔我一輩子嗎?”方鳳笙突然說。

知春啞然失聲。

她確實不能攔姑娘一輩子。

第3章

臨著孫府後麵有一排房子,在這裏住著的,大多都是孫府的下人。

方鳳笙的陪房,王二一家就住在這裏。因為方鳳笙現在在府裏得臉,她說要去看看陪房,守後門的婆子也沒敢攔她,就任她去了。

“禹叔。”

禹叔是方家的管家,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魁梧高大,沉默寡言。似乎早年受過傷,左腿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他跟方彥的時間很久,反正方鳳笙很小的時候,他就跟在方彥的身邊。

這次方彥出事,也讓他很是受了一番磋磨,頭上添了許多銀絲,滿臉霜塵。

“姑娘,身體好了?”

“好多了。”

“那日姑娘暈倒,讓我很擔心,好了就好。”

方鳳笙在椅子上坐下,禹叔陪坐在一旁。

王二家的端了茶來,她和她男人王二都是方鳳笙的陪房,因為方鳳笙在府裏不太得寵,王二被分去了車馬處,她則在花草上當婆子,都是沒什麽油水且不太重要的地方。

“禹叔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那日您的話似乎沒說完。”

禹叔半耷拉著眼皮,看著手裏的茶:“我沒什麽話想說,隻要姑娘好,我們就都好。”

王二家的在一旁抹著眼淚,說:“是啊,隻要姑娘好,我們都好。姑娘你病得這些日子,奴婢和奴婢男人日日擔驚受怕,可實在無能,也沒什麽法子,隻能幹著急。”

“可我現在不好,你們覺得我能好嗎?”

方鳳笙蒼涼地笑了一聲,麵容一下子哀慟起來:“即使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家裏現在是什麽情形,方家那邊幾個族老性格保守求穩,所以我爹家主的位置大概換人了。是大堂叔公家,還是四堂叔公家?不過那處老宅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佔了也就佔了吧。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