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臉蛋被挄了一耳光的聲音。權誌龍看著安姿千忍著疼痛下了床,腳步一絆一絆,跌跌撞撞。這幾個小時,他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如同野獸一般的瘋狂。
權誌龍看著她披上衣服遠去的模樣,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再一次倒在自己身上:“我不碰你了…你睡在這裏吧,我去客廳。”
起身拿過外套和褲子,一邊穿一邊出了房門。摸著黑打開了客廳的燈,今天晚上勝利他們沒有回來,隻剩下一片孤寂。他打開窗戶,吹著涼絲絲的風,點燃了一支煙。苦澀的味道從喉嚨中一點一點傳出。
內心的那些情感,
帶著些委屈,帶著些難過,
全部化為了嫋嫋白煙從口中一圈又一圈的吐出。
——
清晨,安姿千一夜未眠,推開門走出了權誌龍的房間。看著客廳茶幾上擺放著的煙灰缸上數不清的煙頭,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到沙發上,看著還是沉睡著的他如同嬰兒般的睡顏,拿起了他放在茶幾上的香煙盒,從裏麵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
她吐出的煙圈十分漂亮,一圈繞著一圈。一邊抽著,一邊盯著權誌龍的臉,等著他醒過來。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他卻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安姿千心中劃過了一絲不耐,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俯□子,將煙霧往他臉上噴了出來。
權誌龍皺著眉,嗆了一口。睜開眼,看著被她夾在兩指之間的香煙,一把奪走,使勁按在煙灰缸裏等煙熄滅,這才麵向安姿千:“女孩子抽煙,不好。”
安姿千收回了手,淡淡的說:“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哦。”權誌龍伸出一隻手指在安姿千麵前晃了兩下:“馬上就要開工了,至少要先聽一下歌吧?”說完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用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權誌龍的聲音從手機裏緩緩流出,他將手機放到了她的手上。
我的愛還是始終如一
如今已是遍體鱗傷
隨著你逐漸變冷的聲音我的心也在冷卻
一大段一大段的歌詞一點一點侵蝕安姿千的心髒,她微微皺起眉頭,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吸了吸鼻子,繼續聽下去。
權誌龍安安靜靜的看著她,注視著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回來吧…好嗎…”
安姿千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但還是讓自己保持鎮定:“我都不記得我說了多少遍了,不可能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那麼……”
“我會一直說下去,一百遍,一千遍,甚至是一萬遍,在你接受我之前,我會一直守著你,一直守下去。”權誌龍捋了捋她柔順的劉海,卻被她一掌拍開。她冷笑著看著他,冷冰冰的語氣,擠出了一句:“可是我寧願做一個聾子也不想繼續聽你說這種話了。”隨著她的話落,歌曲也漸漸的到了尾聲部分,權誌龍的聲音,在這一刻,聽上去顯得那麼的悲愴。
我們的距離已逐漸拉遠若要回頭
彼此已無感情若再徘徊
也隻會吃力我為你送上離別然後回頭
——
有些昏暗的攝影棚中,安姿千駕馭著攝像機認真的拍攝著。一邊喊著:“重來。”
“重來。”
“再來一遍。”
“這段不行。”
就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場麵而已,這類型的話她已經說了十多遍。權誌龍耐著性子配合著她,隻是到了最後,他也感覺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可以嗎?”
“怎麼,不是說要做出最好的?才這麼會就累了?”安姿千不屑的一笑,不給權誌龍爭辯的機會,隻是冷冷的喊了一聲:“重新來。”
又連續拍了好幾個小時,總算將一個畫麵拍完,安姿千看都沒看權誌龍,直接走出攝影棚。權誌龍見她離開,便也跟了上去。
“什麼嘛,那個上弦導演,我看也就這樣。”
“本來就是,聽說她在中國就是臭名遠揚的。”
“她是不是和誌龍有仇啊?故意整他的吧?”
“我看沒準是這樣,不過就她那樣,真是笑死人了。”
安姿千走到廁所門口,便聽見裏麵有人在大聲的討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男聲,帶著些焦急:“你不要去聽那些話…”
早就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安姿千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眉:“你覺得,那種人說的話,對我會有什麼影響嗎?”說完便挺直脊背,直直的走進了廁所間。
打開了水龍頭,悠閑的洗著手,看著身邊那些工作人員突然悶聲的樣子,她麵向他們,兩手用力的一甩,水漬全部甩到了他們的臉上。她歎了口氣,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手不聽話,你們沒事吧?”
“不過以後可不要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不然的話…後果自負哦。”安姿千微微一笑,人畜無害的模樣:“那個時候,甩你們的就不是水,而是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