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已是千年，莫小言的眼神閃爍了下，直覺韓君城突來的熱情很違和，然後是另一邊車門關上之聲，她透過韓君城的身影，看見茹沐慕臉色不好地看過來這邊。
兩年後的茹沐慕並沒有什麼大變化，別具風情的卷發染整流行的棗色，嘴唇依舊勉薄。那靚麗的容貌依舊驕傲，高跟鞋在地上節奏不穩地靠近。
莫小言本能地往後一退步，拉開與韓君城的距離。
孰料這一動作卻突然牽動腳骨，一陣讓人發寒的痛傳來，莫小言連站都快站不穩了，韓君城見狀，手自然抓住她。
卻見她眸裏一閃而過的怨念。
“謝謝，我站得穩。”莫小言低著頭說這句，行李箱被撞到一邊，膠質碎裂了半邊，塌了。沒想到，在觀城最後的一天，往火車站出發的陰霾日子，自己會在遇見韓君城。
韓君城被莫小言雪亮的眼看得心虛，尷尬地放開手，他要求莫小言去醫院檢查下。
莫小言隻看著靠上來的茹沐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那表情煞得發白。
“莫小言，你怎麼在這裏？”兩年後，茹沐慕的語氣就像多年老朋友一樣，帶點驚奇而又不情願。
時間和際遇讓莫小言抽離了愛恨，麵對茹沐慕，她反倒想要苦澀一笑。男的光鮮，女的貌美，才子佳人站在一起，莫小言，你那時候是怎麼傻的，居然沒有看出他們的匹配？
“你還好嗎，對不起，都怪我剛剛在車上嚇著君城。”茹沐慕誠懇地道歉。
莫小言閉上眼，隻感覺這一切如真像幻。
“我沒事。”莫小言應著，甚至要慚愧她的真誠。隻是若能用茹沐慕的真誠換回她那個唯一的行李箱，換回她幾分鍾前的世界，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另一個能到火車站的公交點。
韓君城對於茹沐慕出乎他意料的友善一陣複雜，在她的靚麗光鮮麵前，莫小言就像塵埃的一堆土，她幾乎缺乏所有的臉部表情，木訥地重複的“我沒事”是厭惡他們嗎？
韓君城沒有來的湧起一陣煩躁感，“沒事的話，那請你與我一道去醫院檢查下？”
“不、我趕時間……”莫小言說著又要退後一步，卻是腳上的痛刺得她想倒地。堅韌著，莫小言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時候，痛出淚水。
茹沐慕取代韓君城馬上扶住搖曳不穩的莫小言，“趕時間也不是這種狀況吧！”
她轉過臉，“君城，你也來扶她進車吧，我看她真的需要去找骨科看看！”
莫小言推脫不過，而韓君城二話不說，他的手繞到莫小言身後，“啊……”沒有任何準備地，韓君城像抱起一個小娃娃般向車走去。
茹沐慕沒料到韓君城的反應居然如此直接。在莫小言被這個男人抱起的那瞬間，她的眼睛漆黑一片。
手心收緊，茹沐慕嘴角流露一絲冷笑，卻又在韓君城回身讓她開車門的那瞬間，完美地掩蓋下去。
收拾好殘骸，狹隘的車子空間，茹沐慕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起天氣和新聞。莫小言隻感到如坐針氈。
觀城醫院一到，莫小言馬上逞強地自己戚腳出來，恰巧一個護士經過，韓君城叫住了她，莫小言免去了尷尬。
“你的醫保卡呢？”韓君城問。“我去辦入院手續。”
“我這種小傷，不需要這樣吧！”莫小言看不懂他的眼神。
這個男人，似乎又更驕橫一些。
韓君城別過臉，“住院或者非住院，是我決定的。”
茹沐慕說，“我讚成君城的意見。這次禍我闖的，莫姐姐，如果你不介意，醫藥費我付。”亮出一張金卡，她的友好不假。
然而“莫姐姐”這個稱呼，讓莫小言打從心底寒顫。
從前，我不是沒有恨過你，也因此如今，請不要靠近我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