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寒閣閣主白祁和那宋輕輕兩人湊在一處,看熱鬧看的滿臉笑意,這兩人就是個攪渾水的。
不過,秦屹那老東西,可不會放過。
“許掌門,”秦屹被他那兒子秦昭扶著,走到許硯書麵前,“這罰也罰完了,咱們是不是該……”
許硯書黑沉著臉色:“要查也要有線索,或者你們可有證據。”
“這個好說,”秦屹笑道,“我記得你們藏劍閣裏,是不是還有當年保留下來的那個魔頭的禮葬劍?”
“你帶二長老上去,讓他拔一下劍不就成了?”
許硯書僵了片刻,腦中瞬間想起之前彭放說過的話。
禮葬選擇了「沈清紓」。
他說這話的時候,君離正在旁邊,聞言鳳眸眯了眯。
禮葬他已經收進墟鼎了。
秦屹這老東西,果然此次就是針對他來的。
想必上次潑了他摻了招靈散的茶無果後,就在謀劃了。
“眾人皆知,九華劍派的藏劍閣,佩劍的原主人或死或解契,佩劍才會被收入閣中,等待下一任主人。”
君離道:“即便我能拔出佩劍,又能證明什麼?”
“當初那魔頭死的時候,你我都在場。”許硯書開口,“清紓此次回來確實是與之前大有不同,可他如今悟通了心境,境界也有所突破,有些改變豈不正常?”
“嗬嗬,”秦屹老謀深算的笑了聲,“許掌門你也不必為他開脫,你先帶他去藏劍閣把那劍取了,我自然有辦法證明。”
許硯書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他定定的望著秦屹,剛要張口,君離翻手將禮葬取了出來。
刷——
拔劍出鞘,通體烏黑的龍泉劍,劍鋒犀利,閃著熠熠寒光,一股森寒的涼意於其上流轉。
君離手握劍柄,劍鋒直指秦屹的頸間:“不必麻煩了。”
“哈哈哈,”秦屹笑得一雙眼睛都眯成了道縫,“真不愧是魔頭,還真是敢。”
君離懶得同他說笑,冷聲道:“所以,你要如何證明。”
秦屹側頭看向扶著自己的秦昭:“昭兒,叫他們把人帶上來吧。”
君離心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忽然襲來。
隻待片刻,兩個身著紫禦門校服的弟子押著一個女人走了上來。
那女人一身嫩灰色布衫,垂著頭,長發披散著,將臉遮擋了大半,君離一時間沒能認出來人。
“把頭抬起來。”秦屹朝那女人揚了揚下巴。
女人瑟縮著,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那是一張慘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嘴角掛著血跡,眼窩全是淤青,顯然之前一直被人折磨著。
君離怔住。
那白祁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瞧見這女人的臉,拿折扇指了指:“哎,這不是那個……杜玉生身邊的首席大弟子嗎?!”
宋輕輕抬袖掩唇,嬌聲附和著:“閣主好眼力啊,還真是!”
杜玉生,是鶴隱派大長老。
而這女人,正是他身邊的首席大弟子薑妶。
君離隻覺手腳發寒,鶴隱派最後應當已經沒有人活下來了。
怎麼會……
薑妶怎麼會在秦屹手上?
見他神情凝重,秦屹越發得意,他示意那兩個紫禦門的弟子,將女人從地上拖起來,拖上斷罪台。
“這人想必大家都認識,鶴隱派的餘孽!”
“如果二長老真不是那個魔頭,不如就當著大家的麵,將這餘孽殺了如何?”
秦屹那滿是褶皺的臉上,嘴角高高揚起,他一雙眼睛放著光,竟是有些興奮的盯著君離:“就用你手上這把劍。”
君離握著劍柄的手幾不可查的抖了抖。
一股無法壓製的怒火和恨意,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燒起來,燒灼著他的心,由心腔向四周蔓延,似乎要將他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