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記起,這好像是自己之前為了哄小鬼開心變出來的,沒想到洛重淵竟然還留著。
他看著洛重淵把直接把紅梅放進了裝滿落星河水的陶罐裏,說道:“這東西就是用靈力凝出來的,長不了的。”
將梅花放好,洛重淵把陶罐收了起來。
他看了君離一眼,很篤定道:“會長的,師尊就等著看吧。”
“好,”君離搖著折扇,心情很好的應下,“那我等著。”
兩人取完了水,君離看看天色還早,打算在街上逛逛再回去。
難得上來一趟,而且這裏好歹是洛重淵出生的地方,這次一走,說不定就沒有下次了。
他們在曲折的小巷子裏穿梭,洛重淵回憶著解元白給他講的浮龍島上的人情風物,同君離商量著等下去哪裏轉轉。
君離閑庭信步,鳳眸半闔,聽的津津有味。
兩人轉過一個拐角,君離的步子卻突然停住,洛重淵沒有察覺,還在往前走著。
一道淩厲的勁風突然自前麵的拐角處襲來,那勁風化而為刃,寒光冷冽刺骨。
眼見這薄刃直朝著洛重淵的頸項而來,君離伸手一攬,將人帶到自己身側,與此同時上前一步,擋在了洛重淵前麵。
那利刃擦著他的發絲而過,砍進兩人身後的牆裏,留下一道深達寸許的口子。
沒給他留什麼反應的時間,數道白光一同襲來,在他的麵前化成了削鐵如泥的利刃。
君離在掌心凝起靈力,抬手將洛重淵推出數米,同時手中折扇拋出,盡數將這些利刃接下。
刺啦!
紙扇被利刃從中劈開,直朝他麵門而來。
君離側頭躲過,腳下步伐變換,眨眼間已轉過了拐角,伸手將那躲在牆角處的人揪了出來。
那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模樣,頭戴銀盔,身著銀色甲胄,手上握著一把長矛。
此時,他微僵著身子,空著的那隻手向上舉起。
君離站在他身後,被撕破的扇子合起,被他當成了刀,架在了這名守衛的脖子上。
折扇的表麵附著著一層冷戾的靈氣,隻要這守衛一動,就會毫不猶豫的割開他的喉嚨。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君離問。
他聲音平和,若不是眼下這場麵,聽起來就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詢問。
那守衛咽了下口水,並沒有立刻回答,似乎還在考慮要如何拖延時間。
君離握著折扇的手動了下,他的脖子瞬間便被化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下。
“我……”守衛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因為牽扯到傷口,痛的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然而不等他再開口,洛重淵也趕了過來,對君離道:“師尊,可能是洛北出了什麼事。”
被君離挾持的守衛瞳孔緊縮,下意識反駁:“不……不是洛副衛。”
“哦,”君離點點頭,“那還不快帶我們去見他。”
守衛:……
他原本隻是被派過來盯梢的,也並沒打算打草驚蛇,可就在剛剛,他竟然被身後挾持著他的這個紅衣男子給發現了。
於是當機立斷,打算將兩人活捉回去細細審問,卻不想這人倒是厲害,竟然將他反殺了。
為了防止守衛耍花招,君離從自己的墟鼎裏摸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打開來,倒出裏麵的一顆藥丸,硬塞進了守衛嘴裏。
然後笑眯眯的編道:“這是閉竅丹,是我們修仙界裏最毒的藥。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你還沒有拿到解藥,就會七竅封閉,任憑毒藥在體內流竄,直至渾身潰爛發黑,七竅噴出黑血,被活活痛死。”
他說的一本正經,連恐帶嚇,那守衛腿都軟了。
而且不知怎的,守衛被迫吃了這毒藥之後,恍惚之間真的感覺自己呼吸不暢了起來,眼睛好像也有些模糊,就連聽力都似乎下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