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攏好了衣服,然後溜下了地,長發垂在臉側擋住了他此時的表情。
“那……師尊我,就先回去了。”
他慌亂的說完,看見床邊擺放的靴子就胡亂穿上,然後逃命一樣的離開了房間。
君離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間裏,房門吱呀一聲合上,這才吹熄了燭台,將層層疊疊的床帳拉的嚴絲合縫。
另一邊,洛重淵趁著江渙下樓去找自己的時候回了隔壁間自己的床上。
他在床邊坐下,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急跳個不停。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也太離譜,他差點以為是自己半夜驚醒的一場夢。
但,房間裏點著燭火,他借著昏黃的燭光,看清了自己腳上那雙有些寬鬆的靴子。
是君離的。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腦中翁的一聲,洛重淵像是才醒過神來一般,方才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腦中回放。
吱呀,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洛重淵一驚,旖旎心思瞬間煙消雲散。
江渙手上端著一座燭台從外麵進來,原本沒尋到人有些喪氣,卻冷不防看見洛重淵好端端坐在自己的床上。
“洛師弟,你剛才去哪了?”他連忙上前問。
洛重淵已經快速恢複了神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剛剛有些口渴,下樓找些水喝。”
“哦,”江渙鬆了口氣,“怪不得我方才下樓去茅廁找你沒有找到。”
“去的久了些,讓師兄擔心了。”洛重淵道。
江渙一擺手,也不在意:“你沒事就好,快些睡吧,明兒個咱們還得趕路呢。”
“嗯。”洛重淵應了一聲,悄悄用腳把君離的靴子往床下踢了踢,就上床拉開被子躺下。
江渙也很快回了自己的床上,燭台吹熄,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片刻後,江渙呼吸平穩,響起輕微的鼾聲。
洛重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始終沒有睡著。
他知道隔壁君離因為龍涎的關係,肯定也是一夜難眠。
而這一點,就像是一顆罪惡的種子,埋入土中,很快生根發芽,在他的心裏生長的愈發茂盛。
他腦中全是君離方才的樣子,忍不住便越想越多。
他也不敢仔細去聽隔壁的動靜,輾轉反側許久,最後把手腕咬在口中,那尖銳的刺痛傳進腦內,才堪堪止住了那些無法遏止的念頭。
第二日清晨,洛重淵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日頭高升了。
房間裏,江渙的床鋪已經空了,隻有他一個人在。
昨夜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睡著的,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地穿鞋,卻踩了個空。
這才想起,昨晚他把自己的鞋子丟在了君離的房裏,而床下的那雙靴子,是君離的。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先穿上了那雙不大合腳的靴子,然後穿好外袍,打算趁著江渙不在,趕緊過去和君離換過來。
但他才剛起身,門外就響起了兩下敲門聲。
“是誰?”洛重淵遲疑了一下,問道。
若是江渙回來是不會敲門的。
外麵的人沒應,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君離依舊一身大紅的袍子,已經束好了發冠,他大步走進來,手裏還拎著一雙黑色的靴子。
洛重淵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正是自己的。
“昨夜跑的挺快呀,”這祖宗拎著靴子在洛重淵麵前晃了晃,笑道,“鞋都穿錯了。”
洛重淵:……
“多謝師尊。”他微低著頭,耳尖紅的簡直像是要氤出血來。
“那我的呢?”君離朝他伸出手。
當然還穿在他腳上。
洛重淵緊抿著唇,此時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鞋穿錯了,那就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