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你不是迫於他的威脅,而是得益於他開出的條件。”
陳琮瞳孔驟縮。
君離繼續道:“他教會了你用怨氣修煉提升修為,突破境界的方法,還幫你在藏花鎮布下了結界,於是你欣然接受了。我說的可對?”
“我……唉,”陳琮哀歎,“我當時是想著,用這些怨氣修煉總好過四處去抓活人做藥人。”⊕思⊕兔⊕在⊕線⊕閱⊕讀⊕
“偽善。”君離眯了眯眸子,“如今仙門百家雖然口口聲聲唾棄用怨氣修煉的人,罵他們是邪修、鬼道,可若是你不聲不響,躲起來偷偷煉那也是沒有人管的。”
“可那藏花鎮的聚魂陣,聚的是什麼魂?煉的是什麼靈?你利用鄭如煙的怨念、恨意,不斷的拉無辜的人入陣,那裁縫鋪裏的聚魂陣,是用上千顆人頭堆起來的!”
“陳琮,醫者仁心,你且摸摸你的心,它還在嗎?”
陳琮麵色慘白如紙,額頭上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唇瓣開合,卻半個字都沒能吐出來。
君離瞥了他一眼,搖頭歎息:“那散修呢?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他道號淩墟。”陳琮嘴唇哆嗦著,“我,我記得他……說過要往西去。”
西……
君離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錦城。
錦城啊,那是之前他們鶴隱派的管轄範圍。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鶴鳴山上,鶴隱派的舊址如今落魄成了什麼模樣。
“還有呢?”他又問。
陳琮在座椅裏縮成一團:“他……淩墟仙君,他長相普通,會……會很多鬼道邪修的禁,禁術。”
這個君離倒是早就知道了,他之前在那周老頭的記憶裏,見過這位淩墟仙君手上的團印,猜測他應當是當年專用怨氣修煉的萬鬼門的人。
“對了,他還總是隨身帶著一個鬼偶。”陳琮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道。
“哦?是什麼樣的鬼偶?”
“就……是個小孩。女孩,四五歲模樣,穿一身白裙子。”
四五歲穿白裙的女娃娃,君離唇角抿起,想起了之前和兩個徒弟去彩衣街時候,看到的那個念打油詩的鬼偶女娃娃。
他唇角一勾,笑了笑,原來那鬼偶竟然就是那位淩墟仙君的。
這麼看來,那神出鬼沒的淩墟仙君,當時很可能就躲在暗處,用鬼偶試探他們,然後偷偷的觀察他們。
“有趣。”他輕吐了兩個字,一雙好看的鳳眸笑得彎彎的。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而且他也隱隱覺得,等到了錦城,這背後的一切就要浮出水麵了。
陳琮縮在椅子裏,默不作聲的看著君離笑,這可憐的老頭甚至把呼吸聲都壓的極輕。
但這祖宗笑完了,便又把目光放在了陳琮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好了,陳莊主,該問的我都問完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這話聽在陳琮耳中,讓他下意識就覺得不好。
他緊繃著臉,仔仔細細的想著自己還有什麼沒有交代,還有哪些君離可能想要知道的細節。
過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
“嗯。”君離淡淡的應了一聲。
陳琮見他神色平靜,暗自鬆了口氣。
卻不想,這口氣沒鬆到底,君離緩聲開了口:“那接下來就該算總賬了。”
“你……你說過饒我一命的!”
陳琮傻了眼,他現在身體裏的靈脈已經繃緊到了破裂的邊緣,禁不起任何折騰了!
“放心,死不了的。”
君離唇角卷起,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以牙還牙而已。”
眼前寒光閃過,陳琮隻覺肋下一痛,似有什麼東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