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琮臉上的笑容一僵,抬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不礙事,今兒個天氣熱了些,屋裏有些悶。”
“那我叫人在屋裏添兩個冰盆來。”方海醫者道。
“不必,是我心裏燥熱,不用麻煩。”
見他這樣說,方海醫者便也沒了話。
君離瞧陳琮這副硬撐的樣子,優哉遊哉落下一枚白子,繼續道:“那鬼裁縫據說名叫鄭如煙,陳莊主可有印象?”
“沒……沒印象。”陳琮吞下了口水。
“可我聽說,那顧書生後來進京趕考,沒考成,倒是被你們藥王莊的人抓去做了藥人,莊主您可知曉?”
啪!
黑子落下,陳琮猛地提高了聲調:“荒謬!我藥王莊的人怎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哦。”君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白子落下的一瞬,又順便拿走了陳琮的黑子。
陳琮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與此同時,腹部一陣劇痛襲來,想必這枚黑子是連接了腹部的某處穴位。
他瞥了眼君離手邊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黑子,痛的汗如雨下,卻又不得不在自己的兩名長老麵前強撐。
此時,他才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當初說要找人來作見證的做法,是多麼的自作聰明,愚蠢可笑。
他搬起了巨石,朝著這「沈清紓」狠狠砸下,砸的卻是自己的腳,痛到渾身發抖,卻又不得不強忍住呼聲。
“鄭姑娘走之前和我說過,那法陣成後,你們藥王莊派人去過。”君離道,細細打量著陳琮臉上的神色。
“但是去的人,轉了一圈就走了。怎麼?陳莊主這是手底下的人太廢物?還是裝聾作啞呢?”
“那朱雀目,你說是丟了,一直沒有找到。怎麼我一個金丹境界,去了一趟就找到了呢?”
“你們是真沒找到?還是根本就沒有去找?”
他聲音平靜,手中捏著的棋子一下下扣著棋盤,不緊不慢。
但這節奏卻像是敲在了陳琮的心上,讓他捏起黑子的手控製不住的抖個不停。
“二長老,我看這局就先算了。”天冬藥師起身給陳琮遞了個帕子,對君離道。
“大莊主今日明顯身體不適,對弈中也屢屢出錯,我看不如今日就先休戰,改天再比。”
君離手上動作不停,白子落下,看了他一眼:“我都行,看你家莊主吧。”
天冬一噎,他本以為這盤棋「沈清紓」勢如破竹,是不會同意的,還打算多費些口舌,沒想到,對方竟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一旁的江渙見君離竟然鬆了口,急的不行。
湊到君離身邊小聲道:“師尊,你不能答應他!眼看我們就要贏了,洛師弟被他們傷成這樣,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不敢當麵說陳琮什麼,卻也十分不甘,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
君離對他這幾句袒護很是受用,伸手拍了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放心,陳莊主可不是這麼輕言放棄的人。”
陳琮此時已經多處穴位都受到了靈流的攻擊,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在痛著,聽見君離的話,強忍著擠出一個笑來。
“二,二長老過獎,我……老朽向來言而有信,咱們……繼續。”
君離滿意點頭,白子落下。
“陳莊主毅力不錯,沈某……佩服。”
“尋遷子,你這是何必!”
天冬氣得咬牙,看了一眼強撐著的陳琮,瞪向君離:“沈清紓!你今日就算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
“我又沒逼他,”君離托著腮,懶洋洋的抬眸看了天冬一眼,“藥師跟我急什麼?”
“你……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天冬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