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聽見腳步聲,又開始開口詢問來的是何人,但冷子玨不理。
他做事利落,從不拖泥帶水,解下男人手腳上的綁帶,直接扛在肩上。
隻是他剛要帶著男人離開,卻感覺那石台中間,就在男人剛才站著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但他並未多想,“沈清紓”隻讓他帶這男人回去,那他照做就是。
冷子玨扛著人往回走,遠遠看到「沈清紓」坐的背脊挺直,正眉眼含笑的在和洛重淵、陳廷兄妹三人不知說些什麼。
他麵色如常,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拳,手背上青筋暴突,卻暴露了他此時應當正承受著劇痛。
冷子玨心下一沉。
其實剛剛他故意慢了一步沒有出手,本想借機試探一下他這二師兄。
但在鄭如煙的剪刀刺進「沈清紓」後背的那一刻,他有些愧疚,又有些悵然。
愧疚的是一別多年,他竟然對自己昔日的師兄起了懷疑,悵然的是,二師兄煉丹製藥多年,修為還是沒有長進。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存這試探的心思,憑白讓師兄受一回罪。
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扛著白衣男人,很快便回到了他們圍聚的角落。
鄭如煙已經被柳堯用特製的繩子綁的結結實實,還沒醒。
君離的傷也被處理過了,他身上披了件黑色外袍,半闔著眼眸有些慵懶的靠在洛重淵身上。
柳堯神色卻有些凝重:“這剪刀上淬了屍毒,再加上陰氣入體,恐怕得服用寒髓鱗才行。”
一旁的洛重淵為了支撐著君離的身子,坐的筆直,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柳堯。
柳堯苦笑:“我這次出來的急,寒髓鱗這種珍貴的靈丹沒帶在身上。”
洛重淵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繼續盯。
柳堯隻好道:“但我這裏還有些清蘊丹,可以先解毒,剩下的皮肉傷,就隻能等他自己愈合了。不過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回去九華劍派就好了,左右不過一兩日功夫。”
“好。”君離點點頭,“有勞五師弟了。”
他倒是沒將這傷當回事,隻是看著嚇人。
像屍毒、陰氣這種東西,他自己便可以淨化清理,皮肉傷相對好的慢些罷了。
隻是瞧著臭小鬼緊繃著臉的模樣,好像戳一戳他的腮幫子,淚珠子就會滾下來。
君離將他受傷的手拉過來,打開一個淡綠色的小瓷瓶,用手指挖出裏麵的膏體,幫洛重淵塗在掌心的傷處。
藥膏冰涼綿密,掌心火辣辣的刺痛頓時被壓了下去,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君離幫他輸送靈力,緩解龍角的傷處時一樣。
洛重淵吸了吸鼻子,在君離再次挖了藥膏塗在他掌心處時,他突然張了張手,一把將君離的手握住,兩人呈十指相扣的姿勢。
君離一懵:??
臭小鬼鬧哪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他感覺到一股細膩微涼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從洛重淵掌心傳來,進入他的身體,就像之前他為這小鬼做的那樣。
“嘖……”
他挑了挑眉,剛要開口,就聽洛重淵道:“龍族和修士不一樣,我們每晚隻要恢複真身,盤起來休息就能形成周天,周天運行便會產生靈力。”
“所以其實我隻要睡覺就能增長靈力,還能修煉內丹,師尊不必擔心。”
洛重淵神情認真,似是怕君離拒絕,握住他的手又緊了緊。
“嗯。”君離點點頭,還是決定先順著這小鬼的意思。
他伸出另一隻手捏了捏洛重淵的臉頰,笑眯眯道:“看來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