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冷冷地道:“沒真憑實據?柔妃身邊的紅娘說,柔妃自從你采薇宮回來就不舒服,半夜裏還吐了黑血,請了黛醫,黛醫證實她是中毒了。而她在飄絮宮吃的所有東西都驗過了,沒有毒,反而,是從你采薇宮端出去的茶證實有毒,黛醫也驗過,這種毒正好就是柔妃所中的毒,不是你下手的還會是誰?”
溫意沒有辯解,隻是靜靜地看著宋雲謙,“你覺得是我下的手?是我要毒害柔妃?”
宋雲謙看著她,死一般的沉寂,他沒說相信沒說不相信,但是從他眼神來看,他是相信可兒的話。
溫意的心一寸寸地死去,她真想大笑,這個跟他經曆了這麼多的男人,竟然就這樣相信她是個狠毒之人。她辯解還有什麼意思?
宋雲謙麵容上閃過許多情緒,失望和難受占據最多,他一直都覺得愧對柔妃,也不願意相信溫意會下毒害柔妃。但是,從宮女的描述和查到的結果,證實她嫌疑最大。而且,可兒之所以會自盡,也是她重話刺激可兒。他縱然萬般不願意相信,可眼下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看著溫意,眸光裏閃過猜忌和失望,“你跟朕說,你有沒有下藥害過柔妃和陳雨竹?”
溫意抬眸,坦然看他,“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種種證據,皆證明是你下的手,而且,當日陳雨竹病重,你確實有法子救她,你卻選擇了見死不救。”宋雲謙慢慢地道。
溫意冷笑,“你高估了我,我的醫衍並沒有這麼高明。”
“連死人都能救活,陳雨竹病得並不是十分重......”
溫意尖銳地打斷了他,“不重的話,為何黛醫聯手都救不了她?黛醫無法救她則是情有可原,而我救不了她就是要害死她嗎?宋雲謙,你也太過雙標了!”
可兒在一旁道:“師兄,我知道您很在乎她,但是,到底是人命,而我往日縱然多不喜歡柔妃和陳雨竹,也從沒想過要她們死,要毒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所想要的東西,這種人該有多歹毒啊?”
宋雲謙聽了可兒的話,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盯著溫意,道:“你有什麼解釋?”
溫意卻沒有看他,而是冷凝地對著可兒,“你說我要毒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取我要的東西,那麼,我問你,我要的東西是什麼?”
可兒輕蔑地道:“還用問嗎?不外乎是獨霸皇上和皇後的位子!”
溫意冷道:“那是你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要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這皇後的位子,我不稀罕!”她轉眼看著宋雲謙,一字一句地道:“至於眼前這個不相信我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宋雲謙看著她,搖搖頭,麵容嚴肅而冷凝,“是的,你不稀罕,你稀罕的不是朕,而是諸葛明,從一開始就是,對不對?你回京,第一時間找的是諸葛明,甚至跟他串通不讓朕知道,真是情深意重啊,當初,你就不該回來,就該跟他一塊私奔!”
溫意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她意興闌珊地道:“好,如果皇上是這樣想的,那就請驅逐我出宮吧!”
宋雲謙眸中有怒火在跳躍,“你別以為朕真的捨不得你走!”
溫意看著他,他的麵容還是她熟悉的男子,但是,她竟覺得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疏遠,彷彿從不認識一般。
她低低地道:“求仁得仁,如你放我走,我會感激你!”如今,唯有離開,方是上上計。她真的厭倦了這種生活,可兒算不得是什麼高深的噲謀家,但是她在宋雲謙心裏占有太重的分量,他們的感情遠比她和宋雲謙深厚,開始的時候,宋雲謙或許會相信自己,但是,久而久之,他始終會偏袒可兒。何必呢?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與其在這裏備受折磨,還不如趁著兩人的感情還沒消磨殆盡的時候,趁早離開,日後回憶起這個人這段感情,起碼還有一餘溫暖。
宋雲謙冷笑,額頭青筋跳躍,口氣冷冽地道:“朕卻偏不如你所願,你急著出宮跟他在一起,朕偏要關你一輩子。”說罷,他下令道:“溫意涉嫌謀害柔妃,先把她打入天牢,待事情查明之後再做虛置!”
頓時便有侍衛衝了上來,千山橫劍立於溫意身旁,怒目而視:“誰敢上?”
宋雲謙盯著千山,“你是要以司空府一門做賭注嗎?”
千山盯著宋雲謙,咬牙切齒地道:“卑鄙!”
宋雲謙淡漠地瞧著她,“卑鄙?過譽了!”說罷,他厲聲道:“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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