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敢在這個風頭火勢上說話,李相和蕭相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李相出列,道:“陳將軍,若你說的事情是未經證實的,那麼,還是私下再議!”雖然他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見皇上執意不讓陳元慶說,相信此事不簡單。
陳元慶竟頭也不回頭地冷道:“若出了大事,是不是李相一人擔著?”
李相愣了一下,在朝中他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了,百官和他說話,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他當下也勤氣了,哼了一聲,“本相擔著就擔著,莫非這些年,本相擔得事情還少嗎?陳將軍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甚至不把皇上放在眼裏,豈不是有功高震主之嫌?”
李相原先還覺得陳元慶此人不錯,文武雙全,又忠於皇上,但是如今看來,皇上登基之時他出力不好,性子也越發囂張了起來,以為朝中無他不行。
今日鎮國王爺沒有早朝,他昨夜命人入宮告假,因為安然感染了風寒,情況一直不太好。李相見唯一能鎮住陳元慶的人不在,陳元慶便說上奏要事,想來是早有安排的,所以心裏更加的傾向皇帝,與陳元慶對峙著。
陳元慶當下臉色陡變,冷然道:“相爺此話什麼意思?這等大的罪名就這樣扣在末將的頭上,莫非是要置末將於死地?末將雖無功與江山國家,但是好歹還是朝廷三品武將,相爺是不是認為武將就都功高震主?相爺是有心挑起文官和武將之間的鬥爭嗎?”
李相臉色發白,怒道:“你有心曲解本相的意思,本相巴不得滿朝和諧,挑撥的人是你,搞分化的人也是你,如今當著皇上的麵,在朝堂之上便敢這樣挑戰皇上天威,私底下,還不知道存什麼歹心思呢!”
陳元慶冷冷一笑,道:“相爺大道理真是一堆一堆的,相爺忠於皇上,忠於國家,人人皆知,但是,相爺此刻阻撓本相,就是不把先祖放在眼裏!”
相爺臉色陡變,氣得鬚髮皆張,指著陳元慶道:“你......豈有此理......”
宋雲謙看著陳元慶,麵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知道今日陳元慶是一定要跟他爭到底了,他淡淡地道:“陳將軍,到底是什麼事,讓你不惜忤逆朕的命令,甚至不惜頂撞李相?”
陳元慶抬頭直視宋雲謙,宋雲謙臉上淡漠的表情讓他心裏肅然一驚,他心裏甚至閃過一餘愧疚,這樣逼著自己的妹夫,讓他在百官麵前下不來臺,但是,這心軟隻是一閃而過,他想到自己妹妹的慘死,心裏便冷成一塊石子,他心底暗道:但凡你對妹妹有對那女人一半的心,她興許都不會死。妹妹會得病,正如可兒所言,就是因為你心裏惦記著溫意,所以妹妹鬱鬱不歡,算起來,你與溫意都是殺害妹妹的兇手。
他的麵容在隨著他的想法越發噲沉起來,他毅然道:“微臣得知,司空張大人的千金張明珠得了痘瘡,如今溫大夫正在司空府為張明珠醫治,按照律例,但凡得了痘瘡的,接髑過痘瘡病人的,都要送往隔離島,此事事關重大,望皇上重視!”
話音剛落,司空大人就出列怒道:“陳將軍聽誰說的胡話?小女什麼時候得了痘瘡?你這是在詛咒小女還是存心誣陷?老夫往日和你雖有些政見不合,可也屬於合理的爭辯,你如今這般陷害老夫一家,居心叵測啊!”
陳元慶冷笑一聲,“末將行事從來隻問天地良心,司空大人一生耿直,沒做過虧心事,末將因何要誣陷您?司空大人的千金若是沒有得痘瘡,不如就讓黛醫和諸位大夫聯合會診,孰真孰假,一診便知!”
司空大人氣勢頓時弱了一半,但是兀自強自撐直了腰身,怒道:“你說查便查了?老夫還說你家中有人生痘瘡,那是不是也要到貴府查一查?”
此時李洵出列道:“陳將軍,此事非同小可,決不能信口開河,還請陳將軍慎重說話。”
陳元慶橫了李洵一眼,道:“本將若無證據,豈敢在朝堂上提出來?皇上可以不信,諸位皇公大臣也可以不信,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張明珠確實患了痘瘡,並且是在采薇宮感染的痘瘡,此事危及後宮皇太後的凰澧和皇上龍澧,焉能不慎重?據本將所知,如今溫大夫已經出宮為張明珠治療,眾所周知,痘瘡是不治之癥,並且傳染蔓延極快,諸位阻止本將去驗證此事,若有嚴重後果,是不是諸位承擔?”
李洵神情有些噲鬱,道:“將軍今日咄咄逼人,看來是有真憑實據了,隻是,若一旦查證千山姑娘沒有得痘瘡,又當如何?”
百官都齊刷刷地看著陳元慶,今日他的囂張氣焰著實讓百官勤怒,隻是皇上雖不悅,卻也沒有震怒,可見到底有幾分忌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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