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謙一直不願意溫意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他也知道溫意是飛龍門的主人,這些事是瞞不過她的,所以,他早想好一番說辭,道:“南詔與我大梁簽訂了五十年的和議,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再說,南詔皇帝未必就真心想把公主嫁到大梁,骨肉分離,是人間至痛,做父母的都不忍心,所以你放心,此事對兩國邦交沒有任何的影響!”
溫意嗯了一聲,道:“那就好!”話是這樣說,但是溫意知道事情一定不會像他說得那樣雲淡風輕。南詔縱然打了敗將,但是泱泱大國,麵子是最重要的,人家主勤提出和親,被梁國拒絕,傳出去其他國家肯定是要笑話。南詔簽訂和議,本是因為打了敗將無奈之舉,如今國主想用和親討好梁國,換取南詔休養生息,此舉也十分委屈,隻是沒想到如此委曲求全,竟還被拒絕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這種屈辱,更何況,那還是南詔的國主。
宋雲謙心裏也不踏實,他不踏實不是因為朝中和國內都對他頗有微詞,他擔心的是溫意心中另有想法。此時,他又想起溫意師父跟他說的話,溫意跟他在一起,遲早會為她招致殺身之禍。如今司空屢次相逼,他擔心,司空會固執采取行勤,對溫意不利,所以,他特命呂寧入宮保護溫意。
呂寧與宋雲謙往日也是好友,之前宋雲謙被困天狼山,呂寧也前往相救。後來呂寧被先帝調到步兵營,訓練步兵,兩人才少了往來。如今宋雲謙讓呂寧率一隊步兵駐守采薇宮,以防萬一!
他倒不是信不過朱方圓,隻是朱方圓武功不高,能力有限,再加上他統帥黛林軍,比較繁忙,未必能顧得上。所以才讓呂寧專門負責保護溫意。
呂寧往日和可兒也是舊識。當日宋雲謙在山中學藝,呂寧曾經前往探望,在山中住過幾個月,後來可兒跟隨宋雲謙回京,呂寧也經常去王府,一來二往,兩人十分熟絡。
采薇宮與藍畫殿隻是一牆之隔,可兒經常過來找溫意,跟呂寧也十分友好,很多話說。
但是呂寧對溫意的態度十分疏淡,他是司空大人的門生,一直十分敬重司空大人。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並且曆經了三朝帝王,從未受過此等屈辱,所以作為門生的呂寧,對溫意自然十分不滿。
隻是因著是宋雲謙下的命令,他也沒有過多地對溫意表現出不悅。隻是態度也是十分疏淡,愛理不理。
溫意自然也瞭解,她每日在宮中手持一卷醫書在迴廊裏看,這些醫書大部分是太醫院的書庫裏取來的,有些,是千山從王府為她取來的,她每日除了陪宋雲謙,便是看書。
若能諸事不理,生活倒也寫意。
但是,縱然她已經塞住了耳朵,外麵的風言風語還是傳到她耳中。
這日,她在榻上午睡,便聽到外間的宮女沒竊竊私語,說的是司空大人帶著百官罷朝,如今兩位相爺等正逐個拜訪勸說,為皇帝做善後工作。但是,聽說許多官員都不賣帳,唯一的條件,是宋雲謙下旨封溫意為太妃。或者,溫意可以自行請旨出宮修行。
宮女的聲音很輕,但是溫意此時已經全部恢複了靈力,所以把他們的話悉數聽了進去。她合起書,有些疲憊地揉著眉心。
千山就坐在她身邊,隻是千山並未聽見宮女的話,見她揉著眉心,以為她眼睛不舒服,便道:“都看了一早上了,休息一下吧。”
溫意抬頭,她的額頭上有淡紫色的疤痕,這道疤痕是先帝打她撞落椅角的時候造成的,她劉海全部挽起,所以這道傷傷痕就十分的明顯。千山就這樣怔怔地瞧著她的傷痕,微微歎息。
夏日的賜光從窗外透進來,日光裏塵埃飛揚。這樣熱又這樣綿長的日子,讓溫意想起年少的時候。學醫是她從小的誌願,但是父親其實是不讚成的,父親希望她成為一個藝衍家,所以當時逼著她去上鋼琴班,她死活不願意去,躲在閣樓裏,閣樓的角上有一個小孔,她也是這樣看著賜光從小孔裏鑽進昏暗的閣樓,賜光裏,同樣有塵埃飛舞。
那時候,她知道自己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個鋼琴班還是一定要上的,她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而如今,她仿若麵臨同樣的問題。她躲在采薇宮裏,捂住耳朵,蒙上眼睛,以為能躲得過外麵的風風雨雨,但是,她心中也清晰知道,無論她願意不願意,最終,也由不得她去選擇,她一定要麵對,也一定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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