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義望著眼前這個說話刻薄的施無修,心裏竟是有些涼絲絲的,從客棧一次的會麵,亥義自以為為海鯊幫吸收了一名心腹,而今看來倒像是他海鯊幫做了他人的一枚棋子。
“既然要我幫你,我自然要知道這買賣妥不妥當”
施無修撫了撫嘴唇,揚起一絲冷冷的笑。
“哼,既是如此你何必費心思帶我來見他,一刀殺了他豈不省事!”
亥義心頭自是惱得很,但又猜不透施無修是何用意。
“嗬,亥幫主這話欠妥當,我隻答應你拿個鐵牌,可沒說要替你解決麻煩,一刀殺了他?亥幫主倒是落得一身輕鬆啊”
“你。。。”
顯然,施無修的意不在此,亥義的心頭像是猴撓似的,再看一眼施無修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亥義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看來想從你小子手裏拿到令牌,是有什麼條件了?”
“亥幫主果然睿智!”
施無修拍了拍手,一行人魚貫而入,各式茶點齊齊擺在了檀木桌上。
“亥幫主請入座”
施無修眯了眯眼,端起桌邊的茶水便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亥義又看了看蜷在地上的韓虎兒,眼裏仍是疑惑不解。
“海鯊幫與洪鯊幫本是同支,隻因幫中不和才立了新幫派,如今有這麼個大好機會讓亥幫主重振幫威,亥幫主舍得放棄嗎?”
一席話說得亥義更是摸不著頭腦,他搖了搖頭表示沒聽懂。
“哈哈哈,亥幫主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若是照我說的法子,我可以保證從今日起洪鯊幫隻有亥幫主不會再有旁人!”
施無修端起酒杯朝著亥義笑了笑。
正時,靡靡的琴音緩緩而起,一絲一弦低低輕吟,頓時便擄了人心。
亥義端起桌中的一壺酒,灌入口,施無修仍是笑著,亥義竟覺得那笑裏仿佛親切了些。
施無修走上前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他的臉上也逐漸笑了起來,觥籌交錯,酒過三巡整個人都開始飄飄然起來,身旁美人如雲,他迷瞪著雙眼望著,竟是看到了一片海中仙境,兩三個美人擁上前來,他便跌跌撞撞的隨著上了樓上的雅閣,好一場迷夢春宵。
翌日。
亥義從香銷暖玉的大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亥幫主~”
亥義打了個哈欠,拉開了床幔。
迷迷瞪瞪的睜著雙眼卻是被一縷豔光閃了魂,一個裝扮俏麗脂粉香豔的女子擺著腰身笑吟吟地望了過來。
“美人可是誰?昨夜怎地沒見過?”
亥義扶了扶下巴,吞下一口口水,真真是嬌豔的美人啊!
“嗬嗬嗬”,女子掩著嘴輕笑,徐徐向亥義走了過來,“亥幫主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夜聽了小女子的琴,竟還記不得我嗎?”
“哈哈哈!哈哈哈,琴音醉人,想不到撫琴之人更是令人心醉!”
亥義猛地伸出手,一把擁她入了懷。
“美人~”
“嗬嗬嗬”
亥義正是要傾身而上卻是被女子一躲輕輕推開,女子起身立在床前,嘴角仍是動人的笑,目光裏竟閃過一絲鋒利。
“見過舫主”
榻上的兩人撩開了帷幔跪著身子向女子恭敬地作了一揖。
“下去”,女子瞥了一眼,語氣裏沒了剛才半點的溫軟,二人低低瞧了一眼緊忙爬下了床。
“漬漬漬,想不到美人竟然是舫主,亥義失禮了”
亥義斜著眼目光裏仍是攫取的漣漣獸光,語氣輕浮的還是像調戲一樣。
“木航已入登封地界,想來亥幫主的手下怕是等候多時了,施公子交代於我,將此錦盒交予,小女子的任務便也完成了”,女子招來一丫鬟,丫鬟雙手奉盒捧了上來,女子不做多留轉身向門外走了出去。
“哦?竟是回了登封?”
亥義有些不可思議,木航的行速果真迅疾如風,隻此一夜竟然在江上江下趕了個來回,行船還如此平穩全然感覺不到是在江裏行走。
正是想著,一個鼠頭鼠腦的家夥便趕上前來,衝著亥義一拜。
“施無修呢?”
亥義原想著施無修也在岸上等候不想隻看到阿七,不禁皺了皺眉。
“回幫主,施公子來人告知幫主您的所在,弟兄們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到這兒的時候,人已不知去向,隻留下了一封書信”
阿七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亥義的手裏。
亥義的心裏更是疑惑了,這施無修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單薄的信紙上隻有孤零零地四個字:“藥到病除”,亥義握著信的手卻不禁顫了顫。
阿七望著亥義的模樣,心中疑惑極了,到底會是什麼內容讓亥義看了這麼久。
“拿盒子來!”
丫鬟遞上錦盒,便匆匆從房裏退了出去。亥義輕摳木盒的板鈕,盒子的上蓋便翻了開來,一顆漆色如墨的小藥丸端端地坐在盒子中央的圓凹處,亥義不禁有些失笑,自言自語地念到:“就這麼小的一顆藥丸當真會有攝人心魂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