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有什麼是真的？還有什麼是真的屬於他的？
萌萌看著陷入低迷困惑的元戎，表情也跟著糾結起來。她看著元戎，想安慰對方。結果發現自己還真是最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個要怎麼安慰呢？她自己也是係統的虛擬數據創造出來的。
在擁有自己的意識之前，他們所有人都隻是一串數據而已。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就因為各種無法控製的原因消散了。
能夠擁有自己的意識的都是機器幸運的，而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才是成為人類或是其他生物的第一步而已。
有些擁有自己意識的數據團成為了像萌萌一樣的係統客服，還有一些被投放入各個位麵，去搜集已經遺失在人類曆史中的各種寶貴資料。
元戎就是被投入到各個位麵的那一類。
在被投入到各個位麵的時候，他們的記憶會因為多次時空跳躍而受到衝擊洗刷，同時也是為了適應在那個世界的身份，他們會失去自己原本的記憶，記憶被新世界的覆蓋。
等到係統收集完成資料，他們就會被召回。
而召回之後的他們則是有機會被係統賦予新的身份和身體，可以成為人類或是人工智能，又或者……其他物種。
至於元戎為什麼會成為一隻荷蘭豬，那其實是當初前往地球之前，他自己選擇的。隻是他不記得了。
因為知道自己會有被召回的一天，係統詢問他到時候想要一個什麼載體。他選擇了荷蘭豬，因為的那個是他覺得這個毛絨絨有小小的圓滾滾的生物很可愛。
於是當他被從地球召回的時候，就成了一隻荷蘭豬。
至於會被桉晉帶回研究室，這個其實也不是意外，而是係統經過運算之後得出的結果。除了國研院之外，就隻有桉晉所在的實驗室擁有足夠的資金和實力，而且相比起國研院，危險更小，能夠運作的空間最大。
隻不過後麵他會被元桴楉帶走，又被元桴楉送給了元鏡澤，這是係統也沒有運算到的。是個意外，但也是這個意外加快了元戎完成任務的步伐。
算是歪打誤撞吧。
“宿主也不用這麼難過，雖然宿主的人生都是經過係統運算之後擁有的，可是宿主學習到的東西，體會到的感情都是真的，萌萌其實很羨慕呢。”萌萌安慰道，“我們這些作為客服的，是沒法擁有自己的身體的，就算擁也頂多成為像莉莉絲那樣的仿真AI而已。”
元戎驚訝地看向萌萌，他還以為所有係統製造出來的個體都可以擁有真實的禸體呢。
“沒騙你哦，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跟宿主一樣去其他位麵呢。但是不行啊，主係統說我太笨了，去了也是浪費資源和時間。”萌萌很不服氣，但是打不過主係統。
“呃……”元戎突然感覺有些不真實，這意思難道是想說，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才會被送到地球執行任務？
這會不會太假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時候很蠢。
“嗐！宿主你現在智商變低了那不是受荷蘭豬身體的限製嗎？畢竟荷蘭豬的硬件配置就這麼低。再加上去地球執行任務的時候，宿主的大部分容量都用來存儲地球上的相關內容數據了。宿主可以理解為，為了更好的執行任務，您犧牲了一部分原本屬於自己的天賦和能力。”
元戎瞪眼：“我這也太無私奉獻了吧？”
萌萌攤手：“要不是這樣，執行任務去的同伴們回來後怎麼可能這麼好運擁有自己滿意的身體啊！”
“哦。”元戎懂了，等於是等價交換。
他舍棄了一部分的天賦和能力，換來一個有血有肉的荷蘭豬身體，甚至後期還通過完成係統布置的任務獲得變成人類的能力。但是失去的天賦和能力也不會回來，所以他隻能接受自己變笨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