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慘淡的紅色……沒有阿爾忒彌斯的微笑,星辰,也隱去了。
血液融化了這片大地,漫山遍野地,哀號著……那顏色,和自己的瞳孔,很像。
大人在和你說話呢,你又在想什麼。塔布裏斯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回過神,看著麵前那張很是朦朧的臉,你好煩,又有什麼事…不明白塔布裏斯為什麼這尊敬他,但是這個大人,真的很討厭!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不要!想也沒想,便回答。
倘若你能夠做到,我便滿足你的任何願望。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自信的,將人玩弄與骨掌之中。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相信你……
哼,你的台詞還可以再爛點……到底是什麼事…
幫我找到所有的創世神器。
知道了,有空的話幫你找找。
那張朦朧的臉,這時似乎是在微笑。
塔布裏斯這時在幹什麼?不記得了,應該也笑得很狡猾吧……
喂,別以為這是件好玩的事,你會很麻煩哦~
“!”
從夢中驚醒,拉妮娜坐了起來,塔布裏斯最後的那句話,似乎還在耳邊回繞。
“那家夥!不是在我的夢裏施了什麼奇怪的魔法吧。”拉妮娜鬱悶地想到,“真是有夠無聊的夢。”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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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拉妮娜拉開窗簾,忽然看到窗外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她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隔壁的陽台上,潘多拉正趴在欄杆上,手持光明球靜靜地眺望著遠方。那模樣,宛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拉妮娜刹時明白了,什麼是女神應有的氣質。
“喂,你在幹嘛?”
潘多拉睜大眼睛,好像受到驚嚇的樣子,她轉過頭,看到是拉妮娜,才溫柔地一笑:“對不起,我忘記了今天這裏有客人,吵醒你了嗎?”
拉妮娜搖了搖頭:“你總是一個人呆在這裏嗎?”
“每當弗蘭不在這裏的時候,我便在這裏為他掌燈。”她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光明球。
“這魔法是誰教你的?”
“不知道,好像從很久以前就會了。”
拉妮娜點了點頭,看來,這是隻有她才能夠使用的魔法。
“你在想什麼?”見她沒出聲,潘多拉問道。
“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的時候,總覺得很輕切,好像過去曾經見過一樣。”
“是嗎……”
潘多拉笑了笑:“除了弗蘭以外,這是我第一次有特別的感覺,特別…嗯…你能明白嗎?”
“明白,就好像在魔族的眼裏,有的人是食物,有的人則可以作為同伴。”
這是個奇怪的比喻,但是潘多拉仍舊很滿意:“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
“但是,”拉妮娜又說,“還是不要把我當作同伴的好,搞不好哪一天我會反咬你一口。”
“不會的。”潘多拉想也沒想便回答,“我相信你。”
“又是相信?”她皺起眉頭,“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對我說這句話?”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她搖頭,“一旦被相信了,就好像承諾了什麼,必須去達到那個目標似的。”
潘多拉聽了,從欄杆上走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拉妮娜,不要太勉強自己。”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
“可是為什麼你的眼神看來這麼地悲傷?”
拉妮娜笑了笑:“大概是因為被相信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吧。”
潘多拉的眼神有些難過,她回到欄杆上,繼續掌著光明球。
“有的時候,在那個綠色的罐子裏,我會感到寂寞,可是隻要想到弗蘭會在身邊,就覺得很幸福……拉妮娜,不要忘記,你並不是一個人。”
寂靜的夜裏,她的話像天籟的福音一樣,將空氣也洗滌得清澈了。
拉妮娜沒有說什麼,靜靜地離開了。
“喂,其實潘多拉是一個好名字。”最後,她在落地窗邊說。
聽到拉妮娜的話,潘多拉看著空蕩蕩的陽台,會心地一笑,光明球的光芒,此時更加淨白光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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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玄關的時候,拉妮娜突然聽到床邊傳來奇怪的聲響。她回過頭,發現貝爾沃魯夫政坐在那裏,奇怪地看著她。
拉妮娜邪邪地笑了笑:“你還在這裏啊,我還以為你要離家出走呢。”
“本來是想。”豬回答道,用的是低沉的人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