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燕隻是點點頭,隨後她卻關心起另一個話題道:“你最近為民生忙進忙出的時候,可否注意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容錚就歎氣道:“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夜間幸福。”

千秋燕:......

她對她時不時調♪戲自己的舉動已經習慣, 但她也不免哼了聲道:“看來你比當太子那會兒還要貴人多忘事。”

“那燕兒倒是直接提醒我,省得我費腦子再去想。”容錚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覺得自己最近除了關注民生,似乎還真的跟老婆提醒她的那樣,她將另一些重要的事情暫時拋在腦後了。其實也不算拋在腦後而是不到時機去接受。

千秋燕見她還沒反應過來,其實她還很清楚,容錚沒有忘記,相反她還有一絲逃避的想法在,隻是她自己沒有發覺。

而作為枕邊人的她卻不難發覺。

她便輕聲道:“下次等你想起的時候,我會陪你一起拜祭母後。”

容錚聞言,她的身體猛地一滯,果然還是瞞不住燕兒,隨後她就捧起茶還真的如千秋燕說的那般,有一絲逃避的嫌疑在。

容錚心想燕兒肯定是聽到了江王的話,所以她才會一直記到現在。

而如今江王一脈的人基本被她削去了皇籍,變成了普通的士族,他們還留在芙蕖生活著,這也是容錚對親叔叔的最後一點...憐憫。

也隻有這樣,江王一脈的人才能繼續活下去隻要淡出視野,他們不會被朝廷百官們盯著針對。那樣的話這些人才能過上安生的日子。

這會兒媳婦兒都有意提醒自己該注意了,容錚隻好點點頭道:“江王說那是我母親最後一封信,也就證明,她曾經為了我的身份不提早暴露所搭橋鋪路的計劃到奪宮那一步,基本已經走完。”

“也許她還有更多的機會部署好一切,但她卻沒有那麼做,而母親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我想燕兒也猜到了。”

千秋燕明顯有些遲疑,但她也點點頭道:“或許有華貴妃在,母後便不用再多此一舉。”

“她們姐妹的目的,我現在基本已經知道的很清楚。”容錚道:“隻是沒想到臨了到我登基的那天,卻是父親的兄弟親自發起宮變試圖將我拉下台。”

但她也不必為江王難過。因為在登基前那一晚,他們叔侄倆已經攤牌了,他們已經決定在登基那天公平公正地較量一次。

而江王以為自己拿著天拿命這張底牌還有華貴妃留下的暗道和另一份...先文帝的遺詔,就能反製他,未免想的太美好。

再說起先文帝的遺詔。

容錚想起這個遺詔還是老丈人告訴他的,老丈人說江王在她到來之前就偷偷提示過他,先文帝其實早年並沒有隻給晉王立過遺詔,準確來說是先給江王立了遺詔,可後來卻不知被誰攔下來後,改為了晉王。其實不用猜,先文帝給江王立下的遺詔是被華貴妃的人攔下來的,除了她和她的勢力,這世上再沒有誰有這個能力做到。

而當時的江王並沒有注意到到遺詔的存在,所以他心灰意冷地去了芙蕖。

後來之所以得知此事,完全是因為華貴妃將當年扣留的遺詔和親自挖的暗道圖紙交給了江王,讓江王以為自己有了製勝的把握。

從而勾起了他的野心,他的貪欲。

結果,他到底輸給了她。

容錚至今為止,她對華貴妃精心策劃的一切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哪怕這個人死了二十多年,她仍舊像現在一樣以另一種形式活著,並且圍繞在她整個生活裏。

可以說是個目的性極強又極端的一個女人。

容錚想起那個暗道,她忍不住道:“燕兒你真的查清楚了,這條是直接通往京城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