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安國公在落馬時,他曾經又對陛下出口不遜,對陛下不敬。”

“試問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忘君忘本之人,如何不叫人痛恨。還請陛下即刻執行大燕律法,以欺君之罪,貪汙罪,賣國罪三罪並罰去製裁安國公。”

此話一出,容錚心裏多少有點底了,老狐狸說了那麼嚴重的罪名卻在最後隻給了製裁兩字,分明是看準了陛下不會殺了安國公。

現在安家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資格,他們在河間府留下的糧商也已經被陛下揪出來處理了。現在秋後審判也不過是走走程序罷了。

在她看來慕晉深早已經盯上了安國公,之前沒有行動是怕打草驚蛇,最後找到時機行動,剛好是在慕容甫下南鏡聯姻開始。

從慕容甫離京後,安家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她不知道皇帝對慕容甫有沒有念起父子之情,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南鏡的話,慕容甫在南鏡也許會過的生不如死。

而且堂堂一個大國的皇子淪落到靠小國聯姻才會維持地位,本來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如果再遭到皇帝的拋棄,那遼國的人就更看不上慕容甫了,到時候以遼人的手段會怎麼對付慕容甫?

容錚心裏是前朝的。

現在有她的保護下慕容甫暫時安全了,他現在被封了王又有李琴照看著,也算是有了雙重保障。

隻不過他的外公和母親,可能就不同往日那般的風光。

果不其然,慕晉深宣布了安國公的罪行,說是念他年輕時勞苦功高為國為民,因為一時糊塗才釀成大錯,所以安國公被抄家流放,革去爵位貶為平民,然後流放到南山去了。

至於安貴妃,慕晉深念她伺候自己多年就從貴妃的位置降為普通嬪妃,不再掌管六院,並且搬遷到後殿禁足三年。

大家都很清楚後殿幾乎等於冷宮,禁足三年,對一個後宮嬪妃來說無疑是失去了翻身的希望。

皇帝三年選一次秀,三年又三年,新人複新人,屆時的舊人早就被陛下給遺忘了。而被遺忘的女人在後宮是什麼下場,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待遇或許比宮女還差。所以說,安貴妃注定是要被囚禁在後宮,永無天日。

而且這安家不過是慕晉深處理的第一個外戚勢力。

之後容錚在聽見那些邀功的言官們,開始數落安國公的家產有多少,良田五千畝,馬匹一千,黃金三十萬斤,另外下人丫鬟,商鋪一條龍等等。

資產加起來總共超過三百萬兩銀子。

這個數字直接讓不少人倒吸一口氣,大燕去年最差的稅賦才一千萬,這三百萬相當於占了國庫年收入的三成。這讓慕晉深如何不氣?

容錚見他眉頭緊皺,雙眼充滿了殺氣,又在言官故意挑撥到安貴妃,說女人是禍水,而安貴妃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孽。

慕晉深非但沒有排斥,反而接受了這種說法,這種樹倒猢猻散,人人踩一腳的局麵,眼看慕晉深就要爆發了,容錚看不下去了,如果陛下一旦開口說不定會直接處死安貴妃。

容錚雖然痛恨貪官像個蛀蟲一樣侵蝕大燕的底根,但她知道凡事一碼歸一碼,按照規章來辦才能井然有序,完善製度。不能什麼都混合在一起,否則助長了這種風氣會對朝廷民間都造成很大負麵的影響。

更別說剛剛進言的言官已經僭越了,他們現在就像嫌事不夠熱鬧,故意在火山口煽風點火以此達到自己的私欲。

朝廷上下的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