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扭頭瞧見是她們三個,聲音含糊問,“你們怎麼來這麼早,是不是想超過我。”

她睡糊塗了,還以為是年前一起讀書那會兒呢。

吳嘉悅頭疼,小臂搭在眼睛上,“我剛才做夢了,夢見我考上榜眼,蘇婉是狀元白妔是進士,蘇虞那個不要臉的是探花。”

蘇虞,“禮貌點,把修飾詞去掉,隻說最後兩個字就行。”

白妔眼皮跳動,輕聲提醒,“是二甲,二甲進士。”

吳嘉悅點頭,放下手臂看她,“對,是二甲,最後一名。”∴∴

白妔,“……名次就不用記得這麼清楚了。”

吳嘉悅難受死了,眼睛掃了一眼床前的三人,痛苦到想哭,“我夢裏都考上榜眼了,怎麼醒來還在讀書。”

太絕望了。

她擁著被子往床裏一翻,正好壓著膝蓋上的傷口,瞬間疼的齜牙咧嘴從床上坐起來。

蘇婉輕聲道:“吳嘉悅,昨天趙錦鈺是不是打你腦袋了?”

言下之意,這好好一個人,怎麼睡醒後傻了?

蘇婉白淨的小臉皺巴起來,甚是遺憾,“那還能不能從她嘴裏打聽到消息啊?”

果然是虛假的姐妹情,都這時候了,她還想著消息。

蘇虞將自己的扇子在吳嘉悅麵前展開,示意白妔過來打光,燭光在金色扇麵上跳躍,映出四個大字——

“你有病吧?”

吳嘉悅看向蘇虞,“點著了怎麼辦?”

蘇虞,“……”

蘇虞收起扇子,毫不留情,“傻了,沒救了,就地埋了吧。”

白妔跟蘇婉沒忍住笑起來,蘇虞顯擺了一清晨的扇麵,結果根本沒人搭理她。

白妔一笑手就抖,嚇得吳嘉悅趕緊推著白妔的手臂讓她把燭台端遠點,別把蠟油掉她床上。

她這床被子還是出來住以後剛換的,新著呢。

出來住?!

吳嘉悅腦子這才慢慢清醒起來,眼睛逐漸明亮,比燭火還耀人。

“我們已經金榜題名了?對不對?”吳嘉悅反手指著她自己,“榜眼。”

她伸手指蘇婉,“狀元。”

蘇婉笑。

她又指白妔,“進士。”

白妔道:“二甲,二甲進士。”

吳嘉悅的手指最後指向蘇虞,定格一瞬。

蘇虞瞬間把扇麵展開,手腕轉動輕輕扇著,剛要起範兒,就聽吳嘉悅說,“隨便什麼名次吧,反正不重要。”

蘇虞深呼吸,然後撲到床上伸手去掐吳嘉悅,“我弄死你,你說誰不重要,我堂堂探花你說我不重要!”

“我還榜眼呢,我榜眼我說話了嗎。”吳嘉悅奮力反抗。

白妔單手端著燭台,另隻手象征性地拉蘇虞,“別打臉別打臉,今天還得上朝,臉抓花了不好解釋。”

蘇婉站在旁邊勸架,“哎呀,你們別打了,一個第二一個第三,有什麼好打的呢。”

“……”

吳府下人從門口路過,沒一個進去勸的,畢竟早就習慣了這副場景。之前幾人不在府裏她們甚是覺得空蕩,如今這股生氣勃勃的熱鬧勁總算是回來了。

幾人在吳府吃的飯,蹭吳思圓的馬車前往宮門口。

車廂裏,四人安靜如雞。

吳思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當真不坐我這邊?”

蘇虞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伯母您別客氣,您坐您的,我們坐這邊挺好的。”

吳思圓看向四人,四人擠在一排,幾乎個個都側著身子坐才堪堪坐得下,而她這邊寬敞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