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提起好幾個人,譚柚依舊好脾氣的陪他說,沒有半分不耐跟敷衍。

她抱著他,好像可以跟他這樣玩一輩子都不會覺得時間漫長無趣。

兩人坐在馬車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直到進了譚府後門才停下。

譚柚先下車,轉身張開雙臂把司牧從上麵抱下來。

也是進了府裏,譚柚才看見司牧的馬車就停在裏麵。

他是先回的譚府,然後再讓人駕車去杏園門口接她。

“對了阿柚,我今天請了一個人過來做客。”都快見著人了,司牧才恍然想起來。

譚柚疑惑地側眸看他。

司牧提著衣擺小跑兩步上台階,伸手將裏麵已經點了燭台的房間門打開,露出坐在桌子邊的趙錦莉。

趙錦莉眼睛蒙著黑布,手腳被捆住,連嘴都堵上了。

司牧朝譚柚討好的笑,怕她不高興,先一步說,“她不老實。”

趙錦莉聽見聲音後瘋狂掙紮,嘴裏發出唔唔聲。

司牧表示,“你看吧,我就說她不老實。”

趙錦莉,“……”

譚柚,“……”

綁成這樣,能老實就奇怪了。

譚柚抬手捏了捏眉心,頗為無奈地看向司牧,“你這行事風格——”

像個大反派。

知道趙家今晚可能有異動,於是先把趙錦莉綁了過來。

司牧眨巴那雙好看的鳳眼乖乖看著她,譚柚到嘴的話不由拐個彎,溫聲道:“格外灑脫不羈。”

趙錦莉,“……”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的心都是黑的。

習武之人耳力也不差,司牧防她,來的時候連耳朵都給她堵上,導致這會兒趙錦莉聽聲音都是模模糊糊,聽不清綁了她的人到底是誰。

趙錦莉是從太學院回府的路上被人從後麵襲擊打暈綁走的,對方出手太快以至於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躺在馬車裏迷迷糊糊昏睡之前,聽見外麵有人跟她的長隨說,“錦莉今晚住我府上不回府了,你回去說一聲免得沈國公擔心。”

隨後便陷入昏迷。

她在京中屬實有幾個好友,且也會偶爾跟她們一同留宿喝酒,加上今天全城同慶大家都在喝酒,就算是她祖父也發覺不了異常。

趙錦莉醒來後分析半天,依舊不知道誰要害她,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是衝著她個人來的,還是衝著國公府來的?

直到眼前的黑布被人動作輕柔地解開,趙錦莉才模模糊糊看見對方的身影。

眼睛從黑暗中剛見光明,還有些看不清。她用力眨了好幾次,才對上譚柚那張好看的臉。

“譚博士?!”趙錦莉抽了口涼氣,隨後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假扮當今駙馬!”

譚柚,“……”

司牧從後麵探出腦袋,“她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看起來怪傻的,老國公肯定沒告訴她。

趙錦莉是下意識不相信譚柚會綁她,畢竟這不是譚柚的行事風格,如今看見司牧才再次抽了口氣,臉色沉下來。

現在信了。

司牧笑,“她對我有意見呢。”

像是覺得譚柚幹不出這事,但加上他就說不準了。

趙錦莉聲音僵硬,“學生不敢。”

她動了,想要掙脫捆綁著她的韁繩,奈何越動纏的越緊。

趙錦莉問,“不知道長皇子殿下用這種方式叫學生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如果是司牧,那必然是跟國公府有關。

趙錦莉第一反應不是國公府有問題,而是司牧容不下趙家了,這才拿她當做要挾祖父妥協的籌碼,心頭不由一片淒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