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金可不曉得孫新的納悶,而是繼續笑著孫一,說道,“你這家夥把日子定好了沒有,
可千萬別趕上有戰事的時候,告訴你,那個時候,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民兵隊隊長放假的。”
這個時候,孫新也走了過來,神情嚴肅,臉色僵硬,直接就是批評到,“孫一,在履行職責的時刻,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努力的從腦袋裏搜索著詞彙,因為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武裝農夫也沒有劍士那麼多的靈活性,很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來,“是不能參雜任何私事的。”
他還沒有說完,孫永金就說道,“別這樣,孫一那是好事,我們不僅不能反對,而且還應該支持,不僅僅孫一可以成親,同他一起進入民兵隊的士兵們,在獲得雙方認可的情況下,都可以成親,就算是咱們現在的野戰部隊,以後有條件了,同樣可以如此。”
他一口氣說完,然後看向孫新,隻見他依然不是很明白,似乎覺得這樣的事情不符合程序。不過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以孫永金的命令為最高指示,因此,雖然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到,“是,遵守命令。”
孫永金知道他很不理解,不過也知道,現在還無法向他解釋,實際上,他希望孫一成親,也並不完全是屬於對他們幸福的考慮。在這個時代,婚姻總是被當作聯係兩個家族的重要工具,孫一的成親,可以讓他更好的得到那些山民的認同,將雙方徹底的融為一體。
所以,在聽見孫新大聲的回答之後,又是說道,“孫一,還沒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呢,要不要等我打下騰越,讓我在城裏為你大擺筵席如何。”
聽到孫永金的話,李生明直接大聲叫好,就在叫好聲中,陡然想到什麼,問道,“員外什麼時候去攻打騰越。”
孫永金微微一愣,實際上,他麵對騰越高高的城牆和上麵的大炮可沒多少信心,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卒白白的死在那種撲城戰中,於是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李生明抿了抿嘴,說道,“因為我聽說沅江的百姓正在遭受清兵的圍攻,隨時都有可能破城,那時候,不知道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孫永金也是微微一抖,隨著他的哨騎越走越遠和俘虜們的供詞,沅江正在發生的戰事同樣傳到了他的耳中。同時,他很清楚,曆史上的沅江不僅被清兵攻陷了,而且其中的十萬軍民還遭到吳三桂慘無人道的屠殺。實際上,吳三桂幹出這樣的事情並不算少,幾乎可以說,他就是這麼一路屠殺著過來的,四川被屠戮一空,絕對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勞。想到沅江也即將遭遇這樣的命運,他的心中就是一顫。
可以說,如果不是沅江為他分擔了壓力,牽製住滿清聚集在雲南的大部分主力,他絕對沒可能在騰越混得如此的風生水起,更沒可能把馬寧壓得抬不起頭來。而且若不是沅江的存在,現在來到永昌的就不是楊珅了,而是吳三桂親自帶著大隊清兵過來,說起來,他對沅江倒該有一份感激之情才是。
於是,他的心中也是猶豫,然後對著孫一問道,“你可以動員多少民兵出來作戰。”
“近萬!”一旦說到正事,孫一立馬就恢複了簡潔的本色,隻用了兩個字,就說了出來。
李生明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竟然一出手就是一萬人,真是挺有氣魄的,一時間,對孫一很是崇敬。
不過,孫新聽到這樣的數字連眼皮兒都沒跳,一臉的麻木。孫永金更是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並不一定能夠用數字來代表,於是繼續問道,“他們的戰鬥能力如何?”
“無法承受高強度的戰事,而且一旦遇上農忙的時刻,他們還得回鄉種田。”孫一的回答還是那麼簡潔。
孫永金點點頭,孫一所說的事是他能夠預料的,然後繼續問道,“如果我需要他們加入到我的軍隊中,作為脫產的士兵,你們可以動員出多少。”
孫一微微的盤算了下,很快得出結論,“兩千到三千。”
“足夠了!”孫永金很是滿意的答道,接著又轉向孫新,“這次整編的俘虜有多少,他們多久能融入我們的軍隊之中。”
聽到他的問話,孫新立刻就回答了出來,“這次一共有一千七百二十七名俘虜表示願意加入我們的軍隊之中,他們的背景都是經過嚴格考察的,全是剛剛投降清兵不久的人,沒有家屬掌握在吳三桂的手中,對清兵的忠誠度幾乎為零。他們在整編的過程中采用了混編的方式,在任何一個隊伍中,他們的數量都是居於絕對的劣勢,就算想要叛變,也不可能。同時,他們本來就是軍隊之中的精銳,都是見過血,上過戰場的人,隻要進行一些最基本的列隊訓練,就可以直接同敵軍進行對陣了。所以,隻要員外願意把他們拖出去打仗,我可以保證絕對的可靠。”
孫新不喘氣的一口說了出來,就像是背過書一般。李生明盡管不是第一次聽見他如此的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又一陣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