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向城樓走去。
看著城門一點點的被緊閉,那些堵在城門口的潰兵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念想,而麵對不斷湧過來的敵軍,不斷響起的排槍,他們連向周圍潰逃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夾在中間,不知所措,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降了吧,這就是投韃子的下場!”
這麼一聲喊,很快就得到了應和,在戰場上更有不少的清兵早就扔下了武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那些看起來像土匪的家夥,似乎也沒有把他們怎麼樣。
正在登上城樓的總兵親信,聽到城下的呼聲,心中很不是滋味,那些潰兵裏不是沒有跟他一路殺過來的好友,平日裏相互叫罵,一起在酒樓裏吃酒,一起窯子裏晃蕩,更是在無數的戰場上並肩作戰,但今天他卻不能不把他們拋下。在確信自己處於安全的位置之後,一絲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不禁歎道,“形勢如此,你們也不要怪我。”
就在此時,突然聽得一聲炮響,彈跳的炮彈落在城門的不遠處,炸死了兩名運氣不好的潰兵。那名總兵親信在城樓上一看,隻見武裝農夫正拿著刺刀威逼兩名來不及逃跑的炮兵,把一門小炮調轉了過來,衝著城池就是一陣亂轟。
那兩名武裝農夫的旁邊就站著一個人,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刀,不知道在那裏喊著什麼。
如果他知道,那個看起來像個傻瓜的戰爭菜鳥,就是把整個騰越城的滿清精兵都打到崩潰的人,他真覺得自己該找塊磚頭撞死了。
“開炮,開炮還擊!”那名總兵的親信繼續呼喝到,如今他隻要一想到城下的那些敵軍,就不自覺的感到膽戰心驚,站在城頭觀看所帶來的震撼和視覺衝擊一點也不弱於那些參戰的人,如果讓他們衝進城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抵抗多久。
城頭的炮兵還稍稍有點猶豫,說道,“可是我們的人正跟他們夾雜在一起……”
話還沒有說完,那名總兵的親信就大聲吼道,“讓你們開炮,沒聽見嗎?”
說完,把那名炮兵推向一邊,親自點燃了一門火炮。
“轟,轟,轟!”
炮火不斷的轟過來,那些清兵不知道究竟轟死的敵軍多,還是轟死的自己人更多。
在一片炮火之中,孫永金也不得不在武裝農夫的掩護下撤出了戰場,一邊退後著,還一邊說道,“把炮給我拉回來!”
對於還不能生產火炮的他來說,那些雖然隻是一些小炮,但依然被當成了寶貝疙瘩,至少以後麵對敵人的火炮,他也有對轟的能力了不是。
同時,麵對敵人的城牆,麵對不斷轟過來的炮火,他還無奈的下達了收拾戰場的決定,他要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收拾戰場,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他要讓那些殘存的清兵,以後看見他之後,除了緊閉城門,什麼也不敢幹。
隻見大隊大隊的清兵俘虜被押了過來,火炮也裝上了馬匹,一些本來就是明軍的人,大搖大擺的在城牆下耀武揚威著,不停的出言不遜。
“真是解氣啊,很久沒這麼解氣過了,原來清兵不過都是一群膿包啊。”一個人大笑著朝著另一個同伴說道,聲音很大,簡直就是扯著嗓子在喊,擺明了就是說給城樓上的清兵聽。
總兵親信狠狠的一拳捶在城牆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憤怒更多一些,還是恐懼更多一些。
又是一輪炮火轟了下去,對於那些散亂而移動的目標,命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隻聽得城下的人鬧得更加歡快,罵得也更加的不堪。
孫永金笑眯眯的看著,經過這一仗,不僅騰越城的清兵被打了個膽寒,其他的普通人士氣也提了上來。
正在這時,突然聽得騰越城裏一陣歡呼,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吼道,“援兵來啦,援兵終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