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卒的一片狂歡之中,另一支部隊同樣在向珠山急速而行,對於本來就是為戰爭而生的他們,即使是在行軍中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孫永金就在他們中間,緊緊的跟隨著,一步也不肯叫苦。雖然明知道隻要說上一聲,那些絕對效忠的部隊甚至於可以抬著他前進,但是在那幾名山民麵前,他實在做不出這麼丟臉的事。
隻見得那幾名山民偶爾就會回頭望上一眼,心中暗暗吃驚,他們沒想到這支軍隊能夠如此熟練的在山林中跋涉,更沒想到一個員外,也能夠緊緊的跟上隊伍,不肯叫上一聲苦,回想起平時看見的老爺們,就連坐轎子也是叫苦不迭,與眼前的員外相比,實在有著太大的差距。
於是,他們更加奮力的向前走著,作為一個從小生長在大山裏的人,他們同樣丟不起這個人。
在這種堪稱傳說的速度麵前,就算是急行軍前往珠山寨的孫七也不過比他們先到達了一天而已,但也就是在這一天裏,他頗費心思的安排了一個歡迎儀式。
就像是在村頭一樣,同樣是一排排的劍士,一排排的長槍兵,一排排手執火槍的農夫,那些剛剛收編的新兵此刻忍不住一陣又一陣的驚歎,感覺到自己跟對了人。
此刻,李生明也不禁愣在那裏,喃喃的說道,“這真的是員外帶來的援兵嗎?”
一千多人,而且看起來還是這麼精銳,再加上珠山寨的兵,就算騰越城傾巢而出,麵對麵的列陣而戰,隻怕也能輕鬆的戰而勝之。
當孫永金也跨進寨門的時候,孫七壞笑著靠近他,低聲說道,“感覺如何?”
“你確實與其他的人不太一樣。”孫永金隨便說了說便直奔主題,“珠山寨的兵能打仗嗎?”
這就是孫永金讓他提前趕來寨子的目的,既然所有的劍士都是合格的基層軍官,那麼看出一支部隊的戰鬥應該是沒問題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刻,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所擁有的實力,因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孫七,等著他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嗎?”孫七總是抱著他那壞壞的笑容,急得人想抽他一頓,不過他的忠誠度還是沒有疑問的,也很快就把自己的見解拋了出來,“毫無疑問,這些兵去剿滅土匪是一把好手,但麵對成倍的清兵時……”
孫七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那些新兵簡陋的裝備,歎了一口,繼續說道,“那些原來就是明軍出身的沒得說,能堅持到現在,說明他們的意誌是很堅定的,但那些原生態的土匪就很難說了,他們上山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去,送命是不肯的。”
孫永金的心往下一沉,問道,“至少能同多少清兵對陣。”
“吳三桂的老底子,一對一,還是有勝算的。”
孫永金怔了怔,接著開懷大笑,說道,“這就夠了。”
“不過,他們還能變得更強。”孫七總是那樣的壞。
“如何做?”孫永金看向他,滿是期盼。
“帶著他們一起打一場勝仗,讓他們見一見清兵的血!”
孫永金微微估算了一下,問道,“永昌府的援兵到那了。”
“還有幾天呢,而且來的也隻是前鋒,看來永昌府對我們還不夠重視啊。”孫七歪著腦袋,表示對永昌府的短視大為不解。
“嗯!”孫永金點點頭,猛然下定了決心,說道,“那就用清兵的血來澆築我們的士氣吧,想必那些騰越城裏的清兵也是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