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介意的話?”
“嗯?”
熬嗷說了一句話,男人哄孩子哄的心力憔悴沒能聽清,熬嗷就重複一遍:“我想在這裏留宿一晚,真實體驗一下。”
“啊……那個可能沒有效果,以前也有試睡員,還有我請的,來這裏試睡,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然我也不會貸款買下這裏了。”男人苦笑著說。
熬嗷卻表示並不介意。
男人就更不介意了,他巴不得屋子裏能多兩個人,當時就指了指樓上說:
“二樓上去左邊那間是個空屋,本來是爸媽住的,他們受不了噩夢回了老家,收拾的還挺幹淨的,今晚你要住的話,可以住在那裏。”
熬嗷表示先去整理一下房間,然後撈起暮鴉上樓。
臨走前,暮鴉聽到小孩的哭聲更大了,就從熬嗷的肩膀處探頭去看。
男孩看上去比剛才更害怕了,都開始打顫。
暮鴉想到男孩驚醒時候的空白表情,意識到男孩的恐懼在清醒的瞬間是清空的,現在才再次蔓延上來,所以才會越來越怕,表現程度也跟著逐步增加。
恐懼清空了?
被窺探了,被吃掉了,被拿走了。
總結來說很可能是在這裏隱約存在卻難以找到的那個東西,它製造了精神壓力並將其持續施加在這裏的住戶身上,讓他們發噩夢,然後吃掉了他們因此而生的恐懼。
“喵。”暮鴉喵嗚著跟熬嗷說自己的推理。
熬嗷:“也許,但那些試睡員沒有事情,這是個問題。”
也許是它的影響是逐步遞增的,需要時間來積累,那麼熬嗷隻是留宿一晚,也很難發現什麼情況。
但也有另一個可能性。
並不攻擊前來試探的試睡員,而是專注襲擊那些注定要長年居住且不便搬走的人,如果真的是它們中的一員,那對方一定常年混在人類社會,對人類之間可悲的金錢利益結構關係十分了解。
“如果這東西很了解人類,可能是有意識的選擇了這個倒黴蛋。”
那就更不會襲擊臨時住宿的熬嗷了。
暮鴉依然不懂,拿爪子把熬嗷的衣服扯勾絲,讓他快說。
“那個男人貸款買的房,金錢壓力很大,不可能搬出去住,他可能出不起另一份房租了,如果和他父母回老家,他就沒辦法繼續維持現在的工作,可能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就沒錢還貸款了。”
熬嗷跟暮鴉講人類的精神壓力。
“他走不掉,也不敢賣房,一個是貸款沒還完不能賣,再一個是他買了不久就賣房,別人就知道這個房子有問題,根本賣不出原來的價格。”
“喵?”賣出原來的價格他就會走嗎?可你許諾給他的不是還多了一些?
“……賣出原來的價格也是虧本的,因為他是貸款,利息很高,他要賣的更多才行。我給他的隻是高於他的原價,還是低於他貸款後的總開銷的,所以他會猶豫。”
不然就等於花了好幾萬的利息,還有時間,被折騰的心力憔悴,卻依然一無所有。
暮鴉:“……喵。”找罪受。
在貓眼裏,錢不值得它折騰自己。
哪怕現在在賺營業額,可也是些讓它本身能接受的事情,而不是像這個男人這樣,根本就是在苦熬。
熬嗷進入二樓左手邊的房間,將暮鴉拋上床。
“我檢查一下,你自由活動?”
貓貓點頭。
暮鴉出門繼續閑逛,它有些在意那個男孩的後續發展,來到男孩門前,屋內現在一片明亮,男人幫自己兒子拉開了窗簾,播放輕緩的音樂,然後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暮鴉探頭去看,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