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點頭:
“便是您想的那樣。”
“荒唐!”
太妃厲聲嗬斥,片刻後又扶額難受的搖頭:
“你怎麼可以,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嗎?你怎麼可以動他!”
攝政王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她麵前低頭跪下:
“我與他跟當今帝君帝後並無差別,若我們真的是手足,死我也不會越矩,但我們不是……”
“……有些事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即便可以,也無法騙一輩子……兒臣無法繼續自欺欺人了,兒臣喜歡晏兒……求母妃成全。”
“成全?”
太妃掩麵而泣,哽咽質問:
“怎麼成全?他稱你為兄……是帝君唯一的皇子,天樞國的傳承者,你讓我怎麼成全?你說……你讓我怎麼麵對帝君帝後,怎麼麵對護你生存的兩位王爺?”
攝政王紅了眼眶:
“兒臣會親自跟父皇父後,還有逍遙王說的……”
太妃咬牙:
“皇嗣怎麼辦?”
攝政王用力拽了拽手掌:
“兒臣自會安排……兒臣會讓晏兒有子嗣的……”
太妃苦勸:
“你放棄他不行嗎?何必這樣為難他,又讓自己痛苦……”
攝政王搖頭:
“沒有他,兒臣餘生還有什麼意義?”
無論如何他都會想辦法讓晏兒擁有子嗣,痛苦是可以忍受的,放棄才不能忍,他從小捧到大的人,要捧一輩子。
“……執迷不悟……”
太妃感覺失望又心疼,假如擁有子嗣的晏兒有朝一日變了心,她這個兒子又該如何?早知如此就該在帝君賜姓後離開帝都的……
攝政王彎身磕頭:
“對不起,兒臣讓母妃失望了。”
太妃哽咽:
“母妃是心疼你們……你可知道你們這樣往後有多艱難,帝君不可能公然讓你恢複真實身份的,在外人看來你永遠都是武王的子嗣。”
攝政王不是武王血脈,一旦公開來便又是軒然大波,武王的英明,皇室的臉麵,武王當時是為了保護他們,他們不能這麼自私,明親王府的傷痕才淡化,不可以再來一遭了。
帝君已經仁至義盡,攝政王無世襲,既保住了武王的名譽,又不讓皇室臉上無光,還讓他們繼續富貴榮華。
隻要林兒恪守本分的直到退出朝堂,然後離開帝都找個地方頤養天年,下一代的杜家,便是跟天樞國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林兒誘拐了太子,這下可怎麼辦?
“兒臣知道……”攝政王回答,“兒臣願意就這樣守著他。”
愛有很多種方式,假如他們選擇的是最沉重的那種,他也願意承擔。
“……”
太妃不語,就這麼盯著他看了片刻把他扶起來,林兒跟晏兒,像極了當年的武王跟逍遙王……隻是,那兩位終究是手足,隻能心照不宣將一切沉在心底。
攝政王起身後深鞠一躬:
“謝母妃。”
太妃吸了吸氣看向屋外的夜幕:
“母妃就當不知……你自己去麵對帝君帝後。”
“是。”
……
除夕夜,參加完宮宴的封雲宴還是跑出宮來,出巡的日子在即,雖說自己也希望能出門曆練一番,但要離開王兄那麼久,終究是心有不舍的。
不過,今晚和他一同出宮的還有封雲熙,隻是公主殿下不是陪他來攝政王府的,而是前往將軍府。
如今的將軍府是臨川將軍的府邸,帝君新賜的,因此,臨川今年便沒有回扶桑城,公主殿下現在大概已經和臨川一同前往護城河邊放河燈去了。
封雲宴知道,在嘉獎臨川回朝的宮宴上,熙兒跟臨川便一見鍾情,尤其是熙兒,當晚就跟父後說了傾慕臨川將軍的事情,一點也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