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嬉笑聲,封雲宴是憤怒的,但在不能暴露身份的時候一個人麵對這樣的情況隻能吃虧或者好聲好氣的辯解一番。
哪怕周圍有喬裝的侍衛,王兄也在不遠處,他卻不能隨意求助,更不能為了幾句話就對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出手,隻能在周圍的嘲諷聲中默默走開。
民間比宮裏好玩,但有時候遇上這樣的糟心事還是挺鬱悶的。
攝政王等他走了好一段路之後跟上來,拍拍他的肩膀道:
“隻要你是微服離宮,這樣的情況就會經常遇到。”
封雲宴撒嬌的挽起他的手小聲抱怨:
“嗯……我沒事啦,就是感覺有點難受……”
好歹他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太子嘛,知道人之常情是一回事,親自體驗被針對又是另一回事了。
攝政王拍拍他的手又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君有明君昏君,臣有忠臣奸臣,普通黎民百姓自然也有好壞之分,很多時候恭維和臣服都在權力之下,退去一身光華無一技之長的話,你便什麼都不是了。”
權禦天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封雲宴認真的聽著,認同他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習慣性的調侃一下:
“王兄你現在跟父後是越來越像了,道理一套一套的,一件小事都能說一推……”
攝政王曲起手指彈一下他的腦門:
“我們好歹也是父後言傳身教教出來的,跟他像一點有什麼不好,這話要是讓父皇聽到,你別想再出來了。”
封雲宴下意識的看了下周圍縮了縮脖子:
“我隻跟你說,你可不能跟父皇告狀……”
攝政王點頭:
“可以,等下回去把這些日子出宮所學到的常識寫一遍,你已經第三次被人偷錢袋了,父後說過事不過三,直到下個月為止,你都不能帶著錢出門了。”
封雲宴低下頭去:
“我下次一定注意……出門肯定要買東西,沒有錢我怎麼辦?”
“……”
攝政王不語,繼續往前走。
封雲宴晃一晃他的手臂:
“王兄,你肯定不會讓我空著口袋出門的對不對?”
攝政王挑挑眉:
“宮裏和我府上什麼沒有,你出門花的錢都是買一些沒用的東西,沒有錢袋省了不少麻煩。”
“我不嘛……又不是花很多……”
封雲宴不依不饒,繼續晃著他的手臂撒嬌,搬出一大堆的借口,就這樣一路拉拉扯扯逛完了一條街才上了馬車回王府。
但凡出宮,封雲宴都宿在攝政王府,第二天才跟上朝的攝政王一同回宮。
平時外出回來倆人都是高興的,但今夜回到府上,攝政王就傳令下去,不許任何人給太子拿錢,賬房不行,私下也不行。
意識到王兄是認真的,封雲宴整個人都焉了……
每個月宮裏給他的錢是有限的,父皇父後又嚴厲,即便是弄丟的也不會再給他,也就是說,王兄不通融的話,他要身無分文好一段時間。
悻悻的跟著下人去沐浴後,封雲宴隻能不死心的跑到書房糾纏下達命令的人,當然,正麵不行隻能從側麵……
一番沒有太多意義的扯皮後,封雲宴問起正經事來:
“王兄,你之前說明日有事處理,午後才入宮對吧?”
伏案而書的人頭也不抬的回答:
“是,父後交代的,不過你不能跟我去,不想在府上等我的話我就先讓人送你回宮。”
明日要去的是胭脂閣,那裏現在是鴆的據點,想來是鴆有東西要給父後,這也是近年來父後才讓他接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