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還脹得難受。
安靜的夜裏下起了大雨,雨聲讓人更加難以入眠,我突然聽見一聲破碎的聲響,坐了起來,問道:“是誰?”
丫鬟聽見我的響動,從外麵走進來,對我道:“公子,是四......四皇子在外麵。”
我愣了一下,從床上下來。
我打開門,外麵一陣冷風襲來,丫鬟趕緊為我披上了披風。
我看見他在外麵被淋得渾身濕透,腳邊幾個酒瓶,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立刻忍不住了,對身邊的丫鬟怒聲道:“怎麼回事,四皇子在外麵淋成這樣,你們也不知道送把傘?”
丫鬟小聲道:“四皇子不讓我們管他......剛才我們給他送傘,他便將酒瓶擲了,才將公子吵醒了......”
我從她手裏奪過了傘,撐著傘向他走去,雨聲很大,我的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你到底想幹什麼?四皇子?”
眼看雨勢越來越大,他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不像傲氣狡詐的狐狸了,反而像隻落了水的貓咪。
他看著我嘴唇微動,忽然倒在了一邊。
我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將傘丟到一遍蹲下`身去扶他。
我在心裏唾棄著自己,可是也別無他法,我始終無法坐到對他狠心。
風嘉祺微微抬頭,眼神有些迷蒙,我猜他現在看人都是有重影的,因為他伸手在空中撈了幾次才抓住了我的手腕:“阿寧......是你嗎?”
我沉默了一下,伸手反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是我。”
“不要走。”他低聲道,聲音裏帶著幾絲委屈,活像個要被拋棄的小奶貓。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怎麼這麼燙,快跟我進去。”
我一手撿起傘,一手去扶他,他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甚至可以看出那完美的身材。
我微微撇過頭。
他不肯動,明明醉了酒,但力氣還是大得驚人,死死地將我禁錮住,然後將我手中的傘扔掉。
他眼神認真,有些艱難的從喉嚨裏吐出來,“......髒了,洗一洗就幹淨了。”
我的心微微一顫,看向他。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隻抓著我的手,呢喃道:“你不髒,本殿下給你洗洗就好,洗洗......”
看著他自欺欺人的樣子,我忽然想笑。
我平靜地看著他,告訴他:“髒的是靈魂,洗不幹淨的......”
“不行......”他整個人黏在我身上,語無倫次地嘟囔著:“不準你離開本殿下半步......你不是離不開本殿下嗎?你不是離開我就會死嗎......那你為什麼要這樣......”
他的話像冰錐準確無誤地紮進了我的心髒。
我笑得有些荒涼,拖著他往屋子裏走,低聲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將我丟下?”
我沒有等到答案,因為他忽然沒了聲音,許是昏迷了過去。
旁邊丫鬟連忙走上來:“讓奴婢來吧。”
我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丫鬟,她渾身抖了抖,連忙下去了。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臉頰的輪廓,瘦了。
就像我了解他一樣,他也知道如何能讓我心軟。
給他換好了衣服,我去熬了藥。
“殿下,喝藥了。”我端著藥走過來,微微扶起他的上半身,小聲誘哄。
他燒的意識有些不清,微微偏頭:“我不喝......苦......”
他果然知道怎樣能讓我心軟,我捏了捏他的鼻梁:“乖,一會就不苦了。”
好不容易哄他喝了藥,正準備離去,他卻緊緊拉住我的手,呢喃道:“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