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置可否。
孟楚嫵就當她答應了。
沒多會兒，下自習的鈴聲響起來。
放學時分的教室一下子就變空了。
席小胭不太喜歡人擠人，孟楚嫵總陪她留到人潮遠去。
“喂，你幹什麼要這樣——”席小胭將垂下的發絲熟練地挽到耳後，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滿，
孟楚嫵看著她耳垂上的那顆紅痣，若有所□
孟楚嫵見無法勸退學弟，就對他說了一句，“隻要別妨礙到我，隨你。”
當時席小胭也在，後來，她總是針對孟楚嫵的這句話，或說她拒絕別人不徹底；或說她不談戀愛的決心不堅定；或說那學弟長得不差、姐弟戀挺好的雲雲……
“哼！”
“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
不遠處，陳藍迎看到她們的互動又不禁咬拳頭了，她還非要拉池清一起看。
“沒空。”池清頭也不抬。
“嗚嗚嗚……她們比百合漫好嗑多了，好想見證她們在一起哦！”
陳藍迎差不多算是一語成讖了，
十二月中旬起，文藝委員開始為校元旦晚會的班級節目發愁，她動員了好幾次，都沒有人主動報名。
實驗班的同學對文藝活動一直都不怎麼積極，文藝委員不得不站到講台上說，“考驗大家班級榮譽感的關鍵時刻到了，現在讓我們看一看，最愛我們實驗班的小可愛到底會是誰呢？”這次要是再沒有人報名，她打算用抽簽。
文藝委員話音一落，
全班三四十雙眼睛幾乎又齊刷刷地看向席小胭和孟楚嫵。
不久前她們在音樂課上的即興表演，每個人依然記憶猶新。
尤其是孟楚嫵，哪怕她隨便彈一首鋼琴曲，絕對夠技驚四座，代表班級拿獎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席小胭一向是很低調的，
她有實力，但不喜歡出風頭。
所以，麵對大家期待的目光，她隻當作無事發生。
孟楚嫵挺喜歡玩，她側首看向席小胭，眼神給她丟了一句，“要不要姐帶你玩？”
“可以哦。”隻要是跟孟楚嫵有關的事情，席小胭都不怎麼抗拒的。
孟楚嫵笑了笑，然後倏地抓起席小胭的手，高高地舉起來。
文藝委員還沒說什麼，大家的掌聲就熱烈地響起來了。
大家也不知道孟楚嫵和席小胭是怎麼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的，她們課照樣上，自習也不落下，盡管如此，對於她們的表現，每個人都信心滿滿。
靈鷺中學兩朵金花元旦將同時登台表演的消息不脛而走，
附近其他學校所有愛玩的學生，十二月最後那天晚上都想法設法進了靈鷺中學，為了目睹傳說中的天選之女，大家都衝了。
元旦晚會依序進行，晚會近半時，隨著主持人的“……接下來是高二實驗班給我們帶來的合唱，有請席小胭和孟楚嫵同學。”
在如雷的掌聲中，她們出場了。
其實席小胭和孟楚嫵也沒怎麼準備，就很隨意選了一首歌，私底下玩似的練了幾次就登台了。
她們戴著白色的花環，都穿著一身白裙，兩人手裏各自拿著一束白色的洋桔梗，連鞋子都是白色的，可以說是通身雪白。
當燈光打到她們身上時候，整個禮堂瞬間安靜，每一雙眼睛都被舞台上的她們深深吸引而去，孟楚嫵黑長直披在肩頭，席小胭是一貫的高馬尾，她們看上去就像降落人間純白無瑕、不染纖塵的仙子。
女生豔羨她們的超然脫俗；
男生愛情的種子又開始克製不住地萌芽了；
評委老師們，有的在她們的青春容貌中追憶自己逝去的花季，有的被台上的兩個少女美得一臉呆然、忘記思緒……
《如果的事》的旋律響起來，
旋律響起來的那一刻，席小胭和孟楚嫵默契地對看了一眼，笑意在她們的眼睛裏漾起，並蔓延到嘴角，
有那麼一瞬，她們仿佛忘了正置身舞台，也忘了是在表演，就好像純粹是在歌唱給對方聽，她們笑得那麼放鬆，那麼自然，好像眼裏都隻有對方一樣。
孟楚嫵起頭的那一刻，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左右手抹著胳膊，或在褲腿上擦著手心，
她的歌聲好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手心冒汗。
“我不敢去證實——”席小胭側首看向孟楚嫵，接唱下去，她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