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就像席小胭說的那樣,也許是因為打開的方式不對,她們之間根本看不到未來。

席小荷很喜歡“眾裏尋她”這酒名,這幾天她每天晚上都點一杯,喝完真的有一種在人群裏尋找“她”的感覺。

酒的滋味一如從前,但席小荷當時的短發卻早已經長過肩頭。

在妹妹的婚禮上再見時,季亦認不出她,她並沒多意外。▲▲

那種浪跡於花叢的人,也許根本就沒有心。

大概吧,見到每個寂寞的女人,她應該都會送上一杯酒。

盡管明知道季亦不是一個好女人,席小荷就是管不住自己,在妹妹的婚禮上,她頻頻地對她投去歡喜的目光,她本以為,一起當伴娘就是她們緣分的開始,

其實也可以這麼說,因為後來兩個人春風一度又一度,甚至三四五度——

席小荷沒想到,不論春風多少度,那對一個隻想走腎的女人來說,那種事根本什麼也不代表。

隻有她自己傻傻地以為,走腎久了,她終歸會走心。

事實證明,她誤解了季亦。

前陣子,席小胭研究生開學,她們跟孟楚嫵一起送她去學校報道,然後又幫她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忙了大半天。

一起晚餐過後,季亦史無前例地主動叫席小荷送她一程。

席小荷又意外又開心,又誤以為那代表了什麼。

卻沒想到,坐上車之後,季亦又若無其事地問,“要去我家喝咖啡嗎?”

席小荷本已經發動車子,聽到季亦那樣問,她急急地踩了刹車,側首質問,“季亦,你要對我耍流氓到什麼時候?”

“……我什麼時候耍過流氓?”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

“在你看來,一起睡是耍流氓?能不能成熟點!”

“我再問你一次,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

席小荷本想衝她大吼,不要把炮友美化成一起喝咖啡的關係!

但反常地,那天她最終壓製住了她的暴脾氣。她不隻沒罵季亦是流氓,音量從始至終都沒提高,最後,她的語氣甚至罕見地溫柔,“我不會再跟你喝咖啡。”

“這樣子。”季亦的聲音並沒有被拒絕之後的不快。

“需要我幫你開車門嗎?”

“不用。”

季亦整個身子僵了下,她還想說點什麼,定了定之後隻默默地解開才係好的安全帶,下車前又冷然地說了一句,“開慢點。”

“再見。”席小荷維持住了最後的體麵。

冷靜地分開的結果就是這樣,沒有餘地。

從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星期,

席小荷做到了沒再去纏著季亦,卻又不自覺地一個人來酒吧。

之前,她追季亦算是低到了塵埃裏,

最後她總算是悟了,對於一個隻想走腎的女人來說,想得到她的心終究是奢望。

喝完這最後一杯眾裏尋她,該放下那個女流氓向前了。席小荷說服了自己。

卻沒想到她喝完最後那口酒時,耳邊又傳來熟悉的毫無熱度可言的聲音,“來喝酒,怎麼不約我?”

席小荷整個人像是被冰凍住一般,

她僵了好久才回過神。

季亦早已經神態自若地在她對麵坐下。

哦,這該死的女人!好像那天的事情對她根本沒造成一丁點的影響。

席小荷放在桌下的手攥成石拳,她不甘心,為什麼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淪陷!

明明,在床上的時候,季亦是一副那麼瘋狂、那麼著迷,那麼想要一直跟她長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