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頭會悶壞的,”孟楚嫵循循善誘,“做夢多正常啊,根本沒必要為這種尋常的事情臉紅啊!再說,昨天晚上我們本也是約好了夢裏做——”

席小胭倏地揭開被子坐起來,嚇斷了孟楚嫵的話頭。

四目相對,兩個人憋著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沒忍住,都爆笑歪倒在床。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先止住的席小胭一聲長歎,“我覺得吧,嫵姐姐剛剛是故意誘導我的。”

心虛的她以為她光看臉色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所以著了道兒。

“說話要講良心好不好,我不過是舌頭不小心滑了一下——而已啊。”

“我才不相信你呢!”

“你一大早臉那麼紅,我怎麼就不能擔心你發燒了沒!”

“沒有沒有,沒發燒,是發騷!”

席小胭自暴自棄自黑,又惹得孟楚嫵一陣爆笑。

現在,坦蕩磊落自然的席小胭回來了,她不害羞了,臉也沒剛才那麼紅了。

“這麼好笑嗎?”

“你不覺得好笑啊?”

席小胭搖搖頭,說,“不過,我喜歡看嫵姐姐笑得這麼開心。”

孟楚嫵順著後頸攏了攏長發,然後捉住席小胭的左手,“快點給我講一講,你春夢的——細枝末節。”

“春夢?——”嚴格說起來,席小胭覺得那還算不上春夢,“至多算是綺夢吧。”

“反正多差不多。”孟楚嫵就知道,席小胭會講。

“嫵姐姐答應不生氣,我才說——”

“我還不至於小氣到生你夢的氣好麼!”

孟楚嫵說得太超前,不一會兒就打臉了。

“那就好,反正是一場夢對不對?!”

“唉,結了婚的我們居然一而再地淪落到夢裏做。”孟楚嫵故意唉聲歎氣。

“也許,這就叫做好事多磨吧。”孟楚嫵的手很溫暖,席小胭很喜歡這種,自然而然的溫熱的觸碰,“嫵姐姐說過的,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日方長。”

“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就——”席小胭定了定,然後眨了眨明眸,“我隻記得個大概了。”

“那就添油加醋往細節上詳說。”孟楚嫵慫恿她。

原來婚姻生活這麼愜意啊。

那些單身的日子,她覺得可真的是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好吧。”席小胭開始娓娓道來——

“一開始呢,是嫵姐姐說要請我吃桃子;我心想,這還沒到五月呢,就回說,肯定是催熟的小桃子,我不要;嫵姐姐搖搖頭,笑著說,才不是、絕不是;我感到好奇,就問,你兩手空空,哪裏有桃子?嫵姐姐隻繼續笑著,還對我猛烈地眨眼睛,壞壞地說,想吃嗎?我回道,甜嗎?甜的桃子我才喜歡——”

“桃子來,桃子去的,這算什麼綺夢?”孟楚嫵打斷席小胭。

“嫵姐姐好沒耐心!我不講了——”

“別別別,我求你繼續講。繼續,好吧!”

席小胭輕笑,接著往下說,“我說完甜的桃子我才喜歡;嫵姐姐還是笑,說,想吃就自己找啊?找到全給你。”她學孟楚嫵的嗓音,學的有模有樣的,“我在嫵姐姐身邊找了好半天,卻什麼都沒找見,隻以為姐姐誆我,剛想生氣——忽然,嫵姐姐捉住了毫無頭緒的我,說道,給你一個提示,還記得之前的小蜜蜂吧?反正,我頓時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記不清我們又說了些什麼,好像姐姐又說了一句,說那是長了二十多年的大桃子,早已經很成熟了,很甜,叫我——”

席小胭低下頭,聲如蚊蚋,“叫我快點——嚐。”

“哇——”孟楚嫵拍拍手,“席小胭啊席小胭,你可以啊,這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