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李輝的心思,也的確如他所想。

江昭元提醒說:“想坐皇位,王爺得掂掂自己的分量。”

李輝看不明白他的態度,反問:“你不幫我,又與燕王為敵,難道是有心要扶持我那兩個還沒成年的堂弟?”

兩個小皇子還很年幼,二人的母妃家世也並不強大,若是江昭元能扶持其中一人上位,做個攝政理事的權臣也未嚐不可。

李輝隱隱擔憂。

他並非良善之輩,既然入了京,那便不可能會別無所求,一心一意的按照老皇帝的要求行事,說不覬覦皇位是假的。

同樣是有野心的人,他怎能看不出江昭元非池中之物。有野心是好事,可野心太大了按不住,那就隻能是龍虎相爭,你死我活了。

李輝緊繃著神經,等待他的回答。

卻聽江昭元不緊不慢道:“我不關心誰是皇帝,也不在乎誰坐龍椅,我隻在意,我想要的東西,誰能給得起。”

“你想要什麼?”李輝迫不及待的問。

見他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江昭元隻覺得好笑,說:“若是王爺問了我便答,那就是輕賤了王爺的誠心。”

聽罷,李輝輕笑一聲,“有意思。”

互相試探過對方的態度,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沒有半分鬆懈。

江昭元警告他說:“王爺日後不要再糾纏陳的未婚妻了。”

說到此事,李輝的態度意外強硬:“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既沒有舉行大禮,毀棄婚約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再說了,像黎清這樣家資豐厚,底細清白簡單的姑娘,本王也喜歡的很。”

聽到這回答,江昭元不屑的轉過身離開,丟下一句。

“那王爺就當心些,再有下回,臣可就不能保證南廣王一脈還能不能後繼有人。”

這是在威脅他?

李輝皺起眉頭,卻覺得江昭元不是個會說大話的人,他竟然說得出,就說明他真有本事做得到。

有點害怕,不過更多的是刺激感。

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能人了,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和江昭元,究竟誰勝誰負,誰能抱得美人歸。

江昭元離開後,李輝單獨回到了宴席上,與著諸位賓客一起飲酒,直到夜深,宴席結束才準備打道回府。

剛走出府門,身旁的小廝過來傳話說:“王爺,燕王妃要找您說話呢。”

“怎麼又是她。”李輝不耐煩道。

小廝低著頭說:“王爺不想見,找個借口推拒了便是。”

李輝輕吐了一口酒氣,深深思量了一番,說:“不必拒絕,既然她想見我,那我們順道跟著她去燕王府瞧瞧。”

他也有事,得去燕王那裏問個清楚。

懷王的馬車跟著燕王妃的馬車一同行到了燕王府外,夜深人靜,府門外隻掛了兩盞燈籠,走下馬車來,順著半開的大門看進去,整個宅子黑漆漆的,看著有些駭人。

在燕王妃的引路下,懷王進了內宅,看到了枯坐在床上的燕王。

看到有外人進來,燕王猛的咳嗽了幾聲,坐著身子往外探,驚訝道:“王兄,你怎麼過來了。”

他的神色疲憊而病態,李輝走到床邊坐下,隨口道:“想過來便過來了,順道看看你的病。”

燕王別扭的轉過頭去,“我這身子還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看到自家王爺自暴自棄,燕王妃心疼的上去安撫,一邊撫著他的後背,一邊對李輝抱怨道:“都怪江昭元,若不是他在父皇那邊挑撥,我們王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李輝聽了不為所動,同她說:“我和燕王說會兒話,燕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