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的進化速度向來非同小可,最早在戰場上,也正是這種能力讓靜默蟲快速誕生,封鎖聯邦的先進武器,讓聯軍吃了大虧。如果不是精神力戰士突然出現,聯邦早就被夷為平地了。”

“你們想想,在麵對聯邦的殲星炮時,蟲母能夠快速造出靜默蟲來扭轉局勢,那麼在麵對精神力戰士時,它怎麼會不想辦法培養克製精神力戰士的新型蟲族?”

說著,顧瓊生揚起下巴,遙遙衝盛章點了一下。

“至於這家夥,應該就是在那種情況下,被蟲母製造出來的怪物了。”

“想想那個醜陋的蜘蛛蟲,在人體內寄生,不也正是吞噬精神力的一種表現嗎?”

“不過我猜,之前他並沒有這麼強的吞噬能力,應該是獲取了蟲母的權柄之後,才迅速變強的吧。”

“而且這家夥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強。剛才你的催眠,我的絲線,翁琸的盾牌都將他封在原地,但是他僅僅吸收了周晴的精神力,為什麼不把我們的精神力全部吞吃,像他所說的那樣,享受一場饕餮盛宴?”

“是不想嗎?”顧瓊生眼睛微眯,眸中閃爍著冷光,“還是說……他根本做不到?”

清脆的嗓音悅耳如鈴聲,在廣闊無垠的戰場上悠悠回蕩,珠圓玉潤,擲地有聲。

盛章的眸光也瞬間冷了下來。

他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但還是硬撐著,望向顧瓊生等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那你吃呀,客氣什麼?”

顧瓊生語氣愈發冷硬,狠狠地揮了下手:“來,繼續打,不用擔心,他竟然想吃,那咱們就讓他吃個夠!”

話音未落,她右手猛地攥拳,在空中狠狠一扯!

黑暗籠罩,視野不清,盛章驀然回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腳下四麵八方已經鋪滿了透明絲線。

絲線的另一端攥在顧瓊生手中,隨著她纖長細膩的手指用力抽緊,拉扯感讓絲線在一瞬間緊繃起來,化作切割空間的千萬道利刃,層層疊疊,撲麵絞殺!

盛章抬起右臂擋在麵前,絲線從他張開的掌心劃過,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刹那間白肉翻卷,半藍半紅的粘稠鮮血噴濺而出,將整個手掌染成詭異的藍紫色。

與此同時,切向他的絲線被迅速消融,化作蒸騰水汽。

……但是絲線的數量實在太多太多了。

尋常人被吞噬了精神力,不說元氣大傷,起碼也要陷入短暫的呆滯,無力又虛弱。

可顧瓊生渾然不顧,抬手給自己甩了一發奶,絲線細窄,對精神力的消耗本就有限,此時又受到治療術加成,被吞掉的那點精神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蹭蹭地重新漲滿!

絲線如雨,更加淩厲地朝盛章撲去。青年在原地艱難騰挪,拚命躲閃,但依舊難免被絲線割傷,裸露在外的肌膚很快布滿了傷口,血液汩汩地流淌下來。

更令他處境艱辛的是,在顧瓊生發起攻擊的刹那間,周晴等人也紛紛抖擻精神,再度發起進攻。

沒有人被盛章的一席話嚇退,即便是剛剛被吞噬過精神力的周晴,此刻她麵色蒼白,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卻也依舊神色堅定,手中再度攥緊巨鐮。

漆黑的鐮刀劃破夜幕,猶如死神摘下烏黑的兜帽,露出隱藏其下的森森白骨,唇角勾起,殺機撲來——

“咻!”

這一次,巨鐮的尖鋒從盛章臉側擦過,濺開一抹血花。

盛章倏地捂住右耳,神色又驚又怒——要不是他反應敏銳,迅速扭曲脊柱,歪折脖頸,以人類無法實現的姿勢堪堪避開,巨鐮削的恐怕就不是他的耳朵,而是他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