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殺!

它們宛如失去理智的瘋子,隻知道瘋狂地高舉前肢,踏著死去同族的屍體瘋狂前衝,然後——被曙光小隊盡數收割。

黑鐮橫掃,棋格切割,龐大的蟲族軍隊落在曙光小隊幾人手裏,活像是秋後被收割的韭菜,一茬又一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地,蟲母也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受傷的都是它的子子孫孫?

這些該死的人類怎麼到了這種境地,還一絲疲態都沒有?

它猩黃的豎瞳閃爍著,渾濁的光在眼底斑斕浮現。

顧瓊生掃到了這一幕。

她思索片刻,衝身旁幾位隊友眨眨眼睛,無聲做口型:“蟲母起疑心了,大家快點裝作沒力氣的樣子!”

眾人默契十足,瞬間心領神會。

於是乎,在又一次切割蟲族之後,棋盤穿越虛空落回秦淵手中,光芒卻倏地閃爍幾下,像是連接不暢的LED燈管。

秦淵也抿緊了唇,臉色蒼白,瘦削的身形在風中搖擺,一副後繼無力的模樣。

在他旁側,周晴攥緊黑鐮,死死咬住下唇。

那唇被她咬出點點血痕,瘦小的身軀也搖晃個不停,看上去像是拚盡了全部氣力,腰肢不堪重負地彎下,又硬[tǐng]著勉強直起。

翁琸更離譜,幹脆操控精神力盾牌從中裂開,裂紋細密,與皸裂的大如出一轍。

韓天銘更是鬼精,立即抬手捂住雙眼,誒呀誒呀地呻/吟起來:“不行了,不行了,瞳術是個精細活,哪能連軸轉呀?眼睛超疼的,隊長,我怕不是要瞎了,完球了完球了……”

蟲母見狀,豎瞳微亮,倏地又燃起了希望。

【衝!殺光他們!】

它在精神領域裏嗷嗷大吼著。

蟲族便也放聲嘶吼著,腳踏沙塵,不怕死地蜂擁而上。

蟲母安心等著看這幾個人類無力支撐,被暴虐的蟲族撕成碎片。可它等啊等,隻看見韓天銘的臉色越來越白,白得近乎透明,周晴的腰杆越來越彎,彎得像風中飄搖的稻穗……

他們在風中搖擺,顫唞,左晃晃右晃晃,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但偏偏,就是不倒。

蟲母縮在地下,渾身膿包鼓動,數十張口器都在瘋狂磨牙。

還要多久?

這幫該死的人類,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崩潰?!

旋即它突然看見,顧瓊生臉色倏地一紅,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

那血無比猩紅,蘊含著無窮的生機,在遍地的幽藍鮮血中顯得異常刺目。

蟲母渾身一顫,瞬間來了精神——它早就看出來了,這一群人裏秦淵最強,但領頭的卻是顧瓊生這個小姑娘。

她口溢鮮血,肯定是因為在精神力枯竭的狀況下,還瘋狂壓榨體內潛能。

她撐不住了!

連領頭的都撐不住,其他人還會遠嗎?

蟲母心緒浮動,激動不已,立即指揮群蟲繼續衝鋒,不惜代價。

而另一邊,見顧瓊生吐血,其他幾名隊員也嚇了一跳。秦淵更是一把攥住顧瓊生的手,擔憂道:“怎麼了瓊生,你受傷了?”

青年的手掌寬厚,五指修長,指尖泛著微微的涼意,掌心卻是滾燙的。

顧瓊生被秦淵掌心的溫度燙了一下,臉色泛紅,有些尷尬地抬手,抹去自己嘴角的鮮血,聲若蚊蠅:“沒事,我是被自己奶多了……”

她光顧著給大家添奶,忽略了進攻,導致充盈的精神力在她體內澎湃洶湧,血氣也瘋狂上湧,多餘的氣血無處存儲,以至於從口鼻淌了出來。

眾人:“……”

“沒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