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一旁,攥得緊緊的。
“不行盧哥,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趙青可壓低嗓音,“我有個想法,你說……”
“如果在競賽之前,讓她的小隊減員。”
“她湊不夠5人,是不是就不能參加校際聯賽了?”
……
香樟樹枝葉舒展,在風中散發陣陣清爽香氣。
樹下,秦淵搖了搖頭,將手中棋子放回棋盒。
“你輸了。”
顧瓊生還不服氣,盯著棋盤又看了一會兒,直到確認最後一點活路也被阻死,隻好無奈地放下棋子:“可惡,你還真就一點水都不放啊?”
秦淵唇角含著笑,目光柔和地望著她:“是你說的,要看看我的真實水平。”
“……”顧瓊生支著下巴,“唉,好吧,算你厲害。”
她坐在石凳上,目光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視線在秦淵身上轉了又轉。
少女明澈的目光像是誘人的小勾子,在秦淵心裏撓來撓去,他收拾了一會兒棋子,最終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顧瓊生說,“就是覺得你挺神秘的,什麼都懂,棋還下得這麼好。”
她歪了歪腦袋,一縷秀發從耳後滑落,掃過光潔細膩的肩頭。
秦淵愣了一下。
他倏地低下頭,突然感覺喉頭有些緊。
顧瓊生又說:“但我還是覺得你有心事。”
她始終忘不了那天在天賦視野中看到的巨大泡沫,流淌如低語的暗色旋渦。
眼前的青年越是笑意溫潤,狀作灑脫,她越覺得這人眼底藏著什麼。
那些悲傷的、無助的、迷茫的色彩被極好地掩蓋,像是夜色下無聲無息的海,沒人能看到深處洶湧的暗流和礁石。
“咱們現在是朋友吧?”
顧瓊生雙手托腮,笑盈盈地看著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要總壓在心底,可以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呀。”
少女笑容爛漫,一身白色連衣裙皎潔無暇,微風拂起她的裙角,精致的眼角眉梢綴著天光。
秦淵隻覺得心底又燒了一下。
他努力克製著情緒,露出一個渾不在意的微笑:“沒事,我能有什麼心事?”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們下一輪的對手——他們太倒黴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對上怎樣的隊伍。嗯,希望他們能堅強一點,別被你們揍得懷疑人生吧。”
這是一個巧妙的轉移話題。
很顯然,秦淵不想談他的心事。
顧瓊生眨眨眼,有點小失落,但也理解地點點頭。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
她順著秦淵的話題,隨口道:“對了,之前我們小隊提交名單的時候,把你的名字填在替補上了,你不會介意吧?”
秦淵倏地抬頭!
他瞳孔微縮,目光中滿是驚詫。
顧瓊生忙衝他擺擺手,安慰道:“放心放心,反正你也不上場,學校裏展示的名單也隻有小隊編號,不會被人注意到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將耳畔散亂的發絲捋到耳後:“你其實也很想參加校際聯賽吧。可是又有苦衷,不方便參賽,對不對?”
“我想以這種掛名的方式,四舍五入也算是參加過了,這樣你心裏好歹是個安慰。抱歉呀,沒經過你同意,私自做了決定。”
秦淵定定地看著她。
那一刻,他眼底光華翻湧,烏黑瞳孔中滿滿地倒映出顧瓊生的身影,陽光落在青年瑩潤的眸裏,少女的身影便也籠罩上一層光暈,耀眼又迷人。
“……謝謝。”
他說得鄭重,嗓音卻又很輕。
風兒掠過,香樟樹沙沙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