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樓上麵一層歪歪扭扭的,看著不太穩的樣子,但蒼天很機智地用了加固的符陣,保證小樓不會半夜垮掉。
底下的一層看著倒還好,裏麵空間不大,小小的,放置了一張竹床。床頭還有一支青竹,月光透過窗戶,恰好將竹影印在床前。
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很用心地在布置了。
路遙眉眼一彎,徑自坐到竹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高大的男人消失不見,圓頭圓腦的小胖貓從地上躍起,撲到她懷裏拉長調調的“喵嗚——”了一聲。
路遙低頭親了親他毛絨絨的小腦勺,小聲道:“晚安。”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戶外這樣休息,一人一貓都覺得有些新奇,後半夜才真正睡去。
另一棟空無一人的華美小樓形單影隻地矗立在原地,丹任之盤在樹上興奮得一晚上沒合眼,正好守夜。
樹杈中間的小白虎剛開始還嫌他煩,可是他擋住了風聲後四周安靜極了,白卿卿很快就睡了過去。
丹任之就滿眼桃心地看了一夜心上虎毛絨絨的睡姿。
嘴就沒合攏過。
第二天,路遙神清氣爽地抱著小胖貓踏出小竹樓,看到了不遠處樹上碩大的龍形麻花:“.......”
小白虎還在睡,貓科都愛賴床,連蒼天貓在路遙懷裏都還半眯著眼。
丹任之還沒見過蒼天貓的樣子,他好奇地多瞄了一眼,但馬上又被小白虎翻身的動靜吸引了,重新轉回頭冒著桃心給心上虎擋風去了。
路遙見小白虎還沒起,便想要不抱著小胖貓再睡個回籠覺好了,結果她剛一回頭,安穩了一夜的小竹樓就“轟隆!”一聲。
垮了。
滿地的廢墟裏被風吹出幾張飄飄忽忽的符紙。
那是蒼天死活打不出地基後另辟蹊徑打的補丁。
它堅強地扛過了一夜後,無力地散了架。
小竹樓倒塌的動靜讓蒼天貓瞬間清醒,他喵嗷喵嗷地揮著爪子撲上去,試圖把那幾張符紙按回去,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圓滾滾的小胖貓臊眉耷眼地背對著路遙蹲在塌了的橫梁上,尾巴都垂下來了,不敢轉頭看自家獨苗的表情。
路遙好懸才忍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笑聲,她掩飾地咳了兩聲,走上前去想抱起小胖貓。
小胖貓卻噗的一聲不見了,一隻又小又圓的小倉鼠把前爪揮成了風火輪,看樣子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路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瘋狂打洞的小倉鼠,她拍了拍小倉鼠身上的灰,把他塞到袖口裏去。
小倉鼠羞憤地用路遙的中衣袖子遮住全身,假裝自己已經死了。
路遙無聲地咧開嘴,眼睛都笑彎了。蒼天每次害羞或是覺得難為情的時候,就會變成小倉鼠原地刨坑,回|回都把路遙萌得直捂心口。
“路前輩!嘶!蒼前輩究竟有多少種血統啊!”小白虎也被小竹樓倒塌的動靜吵醒了,她變成人形圍觀完全程,驚奇地問道。
丹任之也變回了人形,捏著一把玉骨扇笑吟吟地看著心上虎有些泛紅的耳朵尖尖。
路遙把雙手都抄在袖子裏,眉眼彎彎地回道:“你猜一猜?”
小白虎搖了搖頭:“猜不出來!”一般來說,血脈越純粹,修煉越順利,可在這位蒼前輩身上,好像完全不受雜駁的血脈的限製一樣。
他甚至可以變成不同的原型!
他該不會把體內每一種血脈都修到返祖了吧?!這得是什麼樣的天賦啊!
路遙看著小白虎眼裏毫不掩飾的敬佩和向往,縮在袖子裏的手微微一動,搓了搓軟綿綿的小倉鼠。
小倉鼠抱著她的手指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