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雙手,驚喜地喊道:“妹兒!漂亮妹兒!你也在這裏啊!你是又來看我的嗎?”
假如忽略掉她喜悅的語氣,光看她沒骨頭似的趴伏在床邊,頭發散開蓋住了臉,雙手又直挺挺朝前方伸出的樣子,簡直就是修真界版的貞子出籠。
路遙:“......”
路遙覺得,這一家子在短短一天之內,帶給她的無語已經可以摞出一座長城了,十八個孟薑女一起上都哭不倒的那種。
但她出於禮貌,還是點了點頭:“是我,我和你妹妹還有你爹,是一起來看你的。”
說著還指了指地上的雲承。
雲承依然像個死魚一樣癱倒在地上,井離上前扶起半天都沒爬起來的在淵,幫她半靠半坐在床頭,又給她把散開的頭發撩到耳後去。
“路前輩說的沒錯,那真的是咱爹。”
在淵迷茫地看了看井離,又看了看路遙,在獲得了兩道肯定的目光後,再偏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大灘死魚。
她猶疑地問:“啊,可是,妹兒,你不是說,咱爹是個英俊威武,還風度翩翩的大龍嗎?”
地上這個比鹹魚幹還鹹魚幹的小白臉,怎麼看都跟英俊威武不搭邊啊?
剛剛把她大力搖醒的粗暴動作,也跟風度翩翩毫無關係。她腦漿子都快被搖勻了好嗎。
她不承認這個老抹布是她心裏威嚴可靠的親爹!
雲承卻忽然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一拂袖子,一臉正色地昂然而立。
還朝床邊走了兩步。
龍行虎步,龍章鳳姿,氣勢赫然。
跟在淵的雙眼對上時,他還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心態,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來。
怎麼樣,閨女,有這樣優秀的爹是不是很值得驕傲?快快叫上一聲甜甜的“爹爹”吧,嘿嘿嘿。
雲承保持住表情管理,心中暗想道。
他本就生的高大英武,身上穿的廣袖法衣也遮不住他頎長有力的身材,加上臉上的溫柔笑意,要是再配上一把折扇,那妥妥的就是一個風流的多情貴公子。
但在淵卻沒get到親爹想要擺出的氣質來,反而拉了拉井離的袖子,悄聲問道:“他是不是腦殼有包啊?”
不然怎麼彈起來的姿勢那麼像被燎了屁|股毛的野猴子,笑起來又像個裂了口的大蘿卜?
原諒在淵還是個不太懂人修審美的大齡幼崽,她隻是覺得,這個疑似是她親爹的大龍,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在淵靠著井離,憂心忡忡地想,反正爹有沒有也不是很重要,她從小跟著娘親長大也沒覺得缺了什麼。
這個看著就不怎麼聰明的爹要不她還是別認了吧,不然等娘醒了,她再問問,能不能換一個拿得出手的爹?
打定主意,在淵對雲承說:“你說你是我爹,你有什麼證據嗎?”
一會不管他拿出什麼證據,她都隻說不知道就好了。在淵悄悄誇了一句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雲承修為高,在淵問井離那句悄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心碎的大龍捂著胸口,隻覺得龍生從未有如此挫敗過。
聽在淵說要證據,他想也沒想,反手就掏出一塊玉佩來。
在淵打量了一番玉佩,用更加不信任地語氣說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護身符,你是怎麼拿到的?”
她默默看向井離。
井離看到她狐疑的眼神,趕緊給自己解釋道:“是他自己拿過去的,不是我給他的!”
當時她把這玉佩帶出秘境,隻是因為發覺了這個宮殿裏的氣息格外的熟悉和親切,心裏有些懷疑,想找親爹確認一下而已。
哪知道雲承一看見玉佩就激動得不行,直接搶過去,看完就塞到自己腦袋底下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