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會場,密道裏,胡小六才剛把蠢蛇甩開,他叼著儲物袋,撒開腿跑著,還不忘回頭看蠢蛇有沒有追上來。

狐族身形以靈活著稱,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因此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狹窄的密道裏,砰地一聲撞在了一起。

白年修為更高,隻感覺胸口一痛,什麼東西就被他撞飛出去了。

胡小六則像是撞上了一堵牆,眼前都似乎出現了許多蚊香圈,他唧唧唧唧地尖聲慘叫著,身體倒飛出去,一頭砸進旁邊的石牆裏。

胡小六:“......救命啊!!!大哥救我!!!”他被偷襲了!!

白年刹住腳步,看著牆上嵌著的半隻狐狸。

白年:“......”

他叼著蠢小弟的尾巴,把他往外拔,胡小六卻鬼哭狼嚎起來:“誰!!誰在咬我尾巴!!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大哥回來了咬死你!!嗚嗚嗚大哥救命啊!!!”

白年鬆開胡小六的尾巴,氣得大罵:“你閉嘴!!”

胡小六的掙紮一頓,自己也弓起背,奮力把腦袋從石牆裏往外扯,但扯了好幾下,尾巴都繃直了,也沒能把他卡住的頭解救出來。

他隻能腦袋卡在石牆另一邊嗚嗚亂叫:“大哥!大哥!咱們這有人來踢館!!”

白年心下一驚,幹脆橫過身,一尾巴砸碎石牆。

轟隆一聲後,石牆應聲而倒,裏麵似乎還傳來一聲細細的慘叫?

但白年卻顧不上那麼多,他厲聲問胡小六:“誰來踢館了?!他現在在哪?!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石牆倒了,胡小六甩甩暈乎乎的頭,趔趄了幾步,才踩著S形步伐晃晃悠悠地去蹭白年:“是人修!有人修來了!”

白年還沒來得及問更多,廢墟裏碎石卻忽然動了起來,一條虎尾蟒拱開土塊,像喝了假酒一樣直晃腦袋,嘴裏還含混不清地嘶嘶嘶。

“不是踢館唔,是個好人,讓我把信物交給老大。”

他低下頭,在滿地重影裏扒拉出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又將它叼在嘴裏,伸著左右直晃的腦袋,想遞給白年。

白年愣住,變成人形接過儲物袋。

上麵有一層淺淺的禁製,他試探著分出一縷靈氣,儲物袋劈裏啪啦,掉出好幾顆果子。

每一顆,白年都很熟悉,因為他曾經吃過這幾樣靈果。

還因此修為大漲。

這是他永遠都忘不了的經曆。

會是她嗎?

胡小六瞪大眼睛,嗚地一聲撲上去,把滾得四處都是的果子扒拉到一起:“是靈果!!高階靈果啊大哥!!”

虎尾蟒也伸過頭去嗅聞。

白年蹲下來,將幾顆靈果一一撿起,放回儲物袋,問虎尾蟒:“是個什麼樣的人修?”

虎尾蟒被靈果香甜的氣息激得眼睛都圓了:“是個很好看的女修,身邊還有個雪狼,她還知道老大你的名字呢。”

女修,知道他的名字。

那應該就是她了,隻是,雪狼?是她新救下的妖獸嗎?

白年心裏微微發酸,假如他沒有那麼多牽掛,他也多想留在她身邊,做一隻無憂無慮的小狐狸啊。

難怪那個雪狼妖要咬他。

是不是她經常跟狼妖提起自己的緣故呢?狐族與狼族雖然死不承認,但他們確實和犬族一樣,都是醋缸呢。

白年一時間心裏又酸又甜,複雜極了,許久後他才開口:“我知道了,她是我的朋友,她還說什麼了嗎?”

胡小六驚得一蹦三尺高:“什麼?!大哥你居然有人族朋友?!她還給你高階靈果?!”

天哪,難道他要被迫接受一個人族大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