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人就走沒了影,他的速度很快,兩步並作三步就將五道菜全端上了桌。
最後去拿碗筷,回來剛坐下又發現不對勁,折回去向服務員討要了一把小木勺。
心真挺細——這是喬露第二次在心裏想。
徐海州把小勺子遞給喬安,喬露注意到他的手,骨肉相稱,長指如竹,恰到好處的風骨感,難得一見的漂亮手。
手控黨福利?
那邊,小家夥遲遲沒有動作,半晌後喬露替他接了過來。
“安安,叔叔給你拿勺子呢,怎麼愣著不動?你應該對叔叔說什麼呀?”
喬露穿越後一直有意培養孩子的基本禮儀禮貌,以前在農村沒人教他這個。喬安雖然沉默寡言易害羞,其實很聰明的,喬露教過的東西他基本上一兩次他就記住了。
⑦
恍惚間,徐海州覺得自己好像路過了一座花園,就算沒有想采花的意思,聞著這味道,也舍不得走了。
喬露不知道徐海州的想法,隨意拿過一塊餅幹,笑靨如花道了句謝:“謝謝,我家安安不挑食,他就是個小吃貨。”
“是不是呀,小吃貨?”
邊說邊拱他脖子,小家夥最怕癢,被喬露的發絲蹭地咯咯笑,平時板著個臉老氣橫秋跟個老幹部似的他,這一笑這才終於顯出童稚,看得老母親心都萌化了。
她笑著,突然扭頭望了徐海州一眼,一雙杏眸亮澄澄的,暖光在她睫毛下投落一片清影,遮住了她眼神,愈顯安靜與溫柔。
徐海州心髒無序地大跳起來,多了幾分不明的歡喜。
工作日大白天鮮少有人逛公園,行走在林蔭小道很是清淨。雖是冬季,兩邊野草生得茂盛,耐寒的柳葉菊也頑強舒展身體,為寒冬添上一份絢麗的色彩。
吃完餅幹喬露給兒子遞上汽水,喬安小朋友第一次喝這玩意兒,咕嚕一口飲下,喉嚨受到刺激,臉上表情頓時精彩紛呈。
喬露正要笑,小家夥被熏哭了。
老母親嚇得趕緊拿開,結果懷裏小家夥隻是擠出幾滴淚,過後頂著好奇的目光來了句:
“媽媽,還要。”
完了,孩子上頭了。
喬露哭笑不得把他放到地上,汽水塞進他手裏,便抱著瓶子咕嚕嚕,幾口下肚,半瓶沒了。
喝完打了個嗝,喉嚨裏升起一股難以名狀,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刺激感。
喬安小朋友成功被嚇哭。
喬露這回是真憋不住了,即使他是自己兒子,她也十分不給麵子地大笑出聲,笑聲隔著一片樹林都能聽見。
“哎喲兒子,沒事沒事,正常,沒事哈,哈哈哈。”邊手忙腳亂給他擦淚,笑得喘不過氣。
旁邊徐海州十分貼心地從兜裏掏出一隻手絹遞給喬露,忍著沒笑。
喬露接過道了聲謝,把兒子沾著餅幹渣的臉擦幹淨。
小家夥帶著哭腔,一臉悲愴:“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噗——這誰能忍住不笑?
“哎喲兒子,不會死呢,怎麼會死呢,這是汽水,汽水就是這樣的,喝完以後肚子裏會冒泡泡。”說罷手掌移到他小肚子上,緩緩上抬:“然後泡泡從肚子裏升起來,升到安安的嘴巴裏,你就打嗝了,沒事的,別怕啊。”
可是那種感覺太陌生了,牙齒也澀澀的,他剛剛是真的害怕。
在喬露的安撫下,小家夥逐漸平複心情,後來斷斷續續又打了幾個嗝,好像真的沒事,才抽噎著停下哭泣,隻是剩下的半瓶汽水他怎麼也不敢喝了。
“吃口餅壓壓驚。”
徐海州遞過去一塊蟹殼餅,順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卻被小家夥躲開了。
喬安防備地望了他一眼,握住喬露的手後退半步。
“叔叔給你酥餅呢,快接過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抬眼瞧了眼徐海州,再低頭確認這隻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酥餅後,才往嘴裏放。
此時他眼尾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