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宗後山,深去百裏無人之地,一座高聳的山峰上,斷崖邊。
葉竹將雙腿垂到崖下麵,任其隨風飄搖,腳下是翻滾濃厚的雲層,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心中的不平更甚了。
“搞什麼,這麼對我?”葉竹稚嫩的臉龐上掠過怒意,眼中欲哭無淚,他曾發過暫,父親死後便不再流淚。
三天前他失去了一切希望,就好像一隻剛剛學會飛行的鳥兒,翅膀被別人折斷了,這種痛苦,沒有親身體會,根本無法懂得;雖然在汪老差點與文鬥打起來的極力挽留下,保住了葉竹的神行訣,但是卻將他的部分經脈永遠切斷,無法再進行高深功法的修習,這將使他無法施展輕功,馭器飛行,是汪老用藥物才讓得他很快便灰複到常態。
為何不幸總是在剛剛感覺到幸福的時候降臨?
“你對我不公……我便要將你捅下來,踐踏你的靈魂。”葉竹對著上天,恨恨地道,兩手死死地抓著斷崖的邊沿,因為用力過猛,手掌中竟抓出點點血絲。
他有過馬上離開這裏的念頭,但是離開,自己又將何去何從?當今世下,他發現自己就這樣離開,除了乞討,並沒有其他的生存之法,至少,在這裏他還有那五分田地,不至於餓死,所謂留得青柴在,不怕沒山燒,他日若能得道,必將橫掃靈雲宗!
心中的怒火烘烤著體內的靈力,至使其沿著殘存的經脈流動,但葉竹能感覺到有些脈絡已經不能通過,滯留積壓下,讓得葉竹身體多處隱隱陣痛。
體內的靈力還在,汪老說還是可以繼續學習煉藥的,隻是修為將沒有職業的煉藥師那樣高罷了,但自己也可以就著煉藥師的這個身份,在靈土上謀得生計了。
他選擇了隱忍,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他要在這裏,奪回一個平凡人該有的尊嚴,這般任人宰割,自己絕不能再受第二次!
所以,他選擇了留下來,但他對靈雲宗不再帶有感激之情,反而是恨,等同於恨陳善人。
站在崖邊,沉重地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隻原本折皺的眼睛,此時已變為凹陷,因為筋脈的切斷,如果它繼續留在葉竹心房,那會使得葉竹血流加快,導至腦部血管經攣,多次複發,便會危及生命,因此,它將永遠印在葉竹胸前。
“你再曆害,那時不也無能為力?”搖了搖頭,人們懼怕它,進而懼怕自己,在未成熟時,便扼殺在搖籃中。
突然,幾聲鷹叫聲傳來,葉竹抬頭見到天上不遠處,有兩隻大鳥正期負一隻體形較小的鳥,幾翻叮啄之後,那體形小的便受傷墮落,撲呤著翅膀,卻是徒勞。
“不好!”葉竹忍著體內部分脈穴的疼痛,一個箭步,便跳下崖去。神行訣雷速的使用葉竹已然純熟,饒是山崖高達千米,這樣跳將下去,對葉竹來說小菜一碟,因為雷速的速度快過下墮的速度,既然雷速他的身體都能承受,那這下墮的速度自不在話下。
葉竹踏空下墮,又借風滑翔,雷速在他身體周圍構成的氣流散發著藍光,竟如一顆墮落的流星,拖著長長的藍色尾巴,劃向山穀。
幾個加速跳躍之後,那墮落的鳥兒仍然在天上掙紮著,等葉竹來到估算墮落的地方,那鳥兒已經自行抓著一棵從山崖上橫長出來的小樹,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葉竹動用神行訣的巨大慣性跳到鳥兒所在的地方,借著明亮的月光,葉竹看到,那竟然是隻西域金雕,體形比公雞還要大些。
這種雕的種類極為希少,主要生活範圍是在西域高原,沒有天敵,輕易不會遷移生活環境,一是領空問題,二是食物短缺,三是不測天災;西域到這裏少說也是十幾萬裏,而這金雕竟然在這裏出現,那西域高原,到低發生了什麼事?
來不及多想,看著金雕孤苦無助的眼神,葉竹將之救下,查看傷勢,翅膀上有多處啄傷和流血現象,背上有大麵積禿毛,應該是在剛才的打鬥中被其餘兩隻啄叼所致。
葉竹找了個僻靜之地,用汪老所教的些許醫學知識,幫金雕采藥包紮和塗抹,那雕想來也識得葉竹的行為,竟然乖乖地蹲在那裏,兩隻犀利中帶著股柔和的眼睛,愣愣地看著葉竹在自己身體上操弄。
等一切完成,那金雕便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地方,雙腳站立,閉目養神起來。
葉竹搖頭,大為無語,“你一定是被同伴拋棄了!”看著天上,隻有浩瀚的夜空,不見有鳥的蹤影。
突然,金雕陡然睜眼,雙眼極為淩利地看著葉竹,拍打著翅膀,似有意與葉竹保持距離。葉竹翻了翻白眼,竟不知道這金雕為何會有這般舉動,也許是這才反應過來雙方屬於不同的種類吧!
但是,葉竹很快理覺得身體有一絲異樣,從胸口處傳來感覺,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掙脫出來。葉竹腦子一個機靈,猛把衣服扒開,那金雕見到葉竹胸前的東西,竟嚇得驚叫著往後退出幾步,拍打著翅膀,抬起一隻爪子上下左右亂抓,做出防禦的動作,好像在敬告葉竹不要接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