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點聲會死啊?!”衛玠瞪了郝秀才一眼。
郝秀才不以為意,連連問道:“怎麼回事,我看這林姑娘不像是……”
“悍婦臉上能寫悍婦倆字麼?”衛玠煞有其事道,“你看你家媳婦兒,論長相也是文文氣氣的吧?你不還喊著要休了她?林姑娘呢,如今寄人籬下,這脾氣當然得收斂著些啦。可你想想,她原來是什麼身份,人家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而且還有一身的武藝,你說她這脾氣能小的了麼?”
衛玠擺出一臉的不情願道:“若我真娶了她,豈不是跟你似的得天天受氣?幸好你是娶了劉嫂,畢竟還是一介弱女子,你說換了武藝高強的林女俠,你不天天傷筋動骨才怪嘍!”
郝秀才聽得一陣後怕,額頭冷汗直冒,若是她家婆娘會些拳腳,他還不得日日體無完膚啊?這種悍婦萬萬娶不得,便是有點苗頭的未來悍婦,那也絕對不能娶!他這個過來人那是深有體會啊!
“你們在說什麼?”
聽到這麼清脆悅耳的聲音,衛玠瞬間心跳加速、額頭冒汗,外加麵紅心虛,尷尬非常,這背後說人壞話,並且是說一個姑娘的壞話,還是衛玠前後兩輩子第一次這麼幹,沒成想倒黴催的,第一次就被抓包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郝秀才聽信了衛玠的鬼話,此時此刻看到站在窗外的林四娘,隻覺得她麵色很不善,氣場很強大,他一介文弱書生如何抵抗的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趕緊溜了才是上策。
“哈哈,林姑娘啊,你找小寶有事?”這說話的功夫郝秀才已經蹭到了門外,“那你們慢聊哈,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沒想到郝秀才如此不仗義,衛玠不敢去看林四娘的臉色,隻能拿眼幹瞪著腳底抹油的郝秀才那風一般迷離的背影。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
林四娘略帶酸澀的聲音直達衛玠耳中,讓衛玠的心頭也跟著一陣酸澀,他瞬間覺得自己特別不是東西,怎麼能在背後這麼詆毀一個姑娘呢,這也太不男人了,可他當時怎麼就對郝秀才眼不帶眨的這麼胡說八道了呢?這麼一想,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不禁茫然了起來。
見衛玠遲遲沒有應聲,林四娘別過臉道:“我已經寫信給福建老家了,如今已有兩月,我大伯也該收到信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接我的。”
聽到這麼一句,衛玠心中五味雜陳,他猛然抬頭向她看去,卻見她已是轉身離去。衛玠很想追上去解釋兩句,憑他舌燦蓮花能有什麼說不通的,可一肚子話到了嘴邊卻遲遲出不得口,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娘的,我都說了什麼啊!”衛玠頭一次鬱悶的想一頭撞死。
而緊接著更加鬱悶的事情也來了。那很不仗義的郝秀才被人堵在了衛家院門口。
“哈,郝兄,別來無恙啊!”一道慵懶的聲音,夾著一股子興奮和得意,在門外響起。
“啊!別……別來無恙……”郝秀才的聲音則顯得尷尬緊張。
“郝兄來此串門?”
“啊,是啊,走親戚……”
“走親戚?原來衛先生與你是親戚啊?”
聽到這裏,衛玠哪裏還有心思想其他,這分明是衝著他來的。衛玠起身向門外望去,但見門外站著一貴氣逼人的公子哥,此人給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他不禁暗暗驚呼:程雲禮?!他怎麼找到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