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寡淡,幹啞著嗓子小心詢問睡在樹上的獸人。
陸舷還以為是自己產生錯覺了,結果對方又問了一遍:“請問有水嗎?我好渴,快要死掉了。”
若不是對方的聲音沙啞難聽,陸舷聽他這平淡的語氣恐怕還以為這亞雄在碰瓷。
陸舷起身低頭,看見了一張異常蒼白的臉,額上還冒著虛汗,隱忍不發。
亞雄不像雄性有強壯的體魄和耐受能力,他的身體素質不好,加上是食草動物,對水源的需求量就更高。
陸舷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吵醒他睡覺的亞雄。
貌似……是一隻梅花鹿?
陸舷看著對方額頭上兩根枝杈分明的鹿角,忍不住手欠搖晃了一下。
那隻梅花鹿沒想到是這個開端,他隨著獸人的動作搖晃了下腦袋,本來因為有點中暑就暈乎乎的腦子現在更暈了。
他伸手要捉住那雄性作亂的爪子,難耐渴意。
沒等梅花鹿反應,一股清涼的水意就兜頭而下,幫他緩解了幹燥和溫度,他微微眯著眼睛,茫然的看向把水澆了他一臉的人。
很涼快,梅桉不可否認,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水珠。
“……謝謝您。”
梅桉垂下眸,心知自己這樣的奴隸能夠得到雄性的救助,是走了天大的運氣。
他抬頭望向陸舷,對方的眼睛裏並沒有那些惡心的神色和欲望,平靜的看著梅桉時,梅桉的心都沉靜下來。
這個獸人不喜歡他,梅桉打消了請求對方收留自己的心思。
**
“陸哥!族長讓你把俘虜全都抓到祭壇上去。”
“知道了。”
祭壇是青牙部落祭祀獸神的地方,用來求請新一年的風調雨順。當然,祭壇也要用來祛除奴隸身上的汙穢,剔除他們屬於別的部落的痕跡。
等到被刺上屬於青牙部落的痕跡,獸人就可以挑選自己心儀的玩具了。
祭祀的活動非常簡單,祭祀是一個年輕的草食亞雄,他叫雲月,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祭司,來主持這一重要的儀式。
然而,大家都知道的是,這位長得溫潤好看的祭司喜歡陸舷。
除了當事人對一切都不上心的態度,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不過陸舷從來就沒對任何一個雌性或者亞雄展露過任何的好感,雲月一直都不動聲色的對陸舷示好,十分把持得住毅力。
可惜陸舷是個直男腦子,總覺得這個亞雄的腦子有點問題。
但是雲月這次卻是來者不善。
他聽聞了,和陸舷同行去的獸人不泛有他的愛慕者,有一隻亞雄奴隸去找了陸舷,不知道是不是示好。
陸舷一反常態的把自己的東西給了那隻亞雄使用。
雲月怒意騰升,原本溫潤如玉的形象差點沒維持住,現在見到這些奴隸時,他的厭惡藏於眼底。
梅桉並不難找,相反他在那些奴隸裏麵特比顯眼。
因為太好看了,梅花鹿特有的種族優勢讓他的長相顯得無辜,一雙圓滾滾的鹿眸含著水意,臉生的白淨,五官精致漂亮,很多獸人的視線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毫不留情,赤|裸又藏著熱意,動物沒有所謂的矜持一說,他們看向自己喜歡的雌性或者亞雄,視線向來露骨又直接。
隻是,有的人猥瑣的目光一直往下,甚至流連。
梅桉臉色都白了,他沒見過這種陣仗,更是感覺在這種眼神中仿佛被剝去了衣物,全身赤|裸的站在他們麵前那樣。
雲月也注意到了,他蹙了蹙眉,開始念著祈福的咒文。
然後接著占卜,被奴隸們的眉心塗上紅色顏料,再對著獸神磕頭贖罪。